月轮割断那缕杀意,幽蓝月光映得他半边脸像浸在海水里。
一个凌厉的眼神加上玄觉微微一扫,顾无咎一下瞳孔微缩,身体一怔,僵硬的动弹不得,然后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颤抖的嘴唇一字未吐,内心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已经尽显在脸上,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
陆仁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却想起雪线之上那道未分生死的月缝——裂缝此刻被大典的钟声暂时黏合,可谁都知道,它随时会再崩开。
“熔日宗,赤垣、赤垚到——”
唱喏声再起,把凝滞的杀机撞碎。两个红袍老人并肩踏火而来,袍摆被岩浆热风鼓得猎猎,像两面烧透的旗。赤垣高大,赤垚瘦削,一人肩背赤金火葫芦,一人腰悬熔星铁卷,所过之处,赤阳草叶边缘瞬间焦卷,又在下一息被寒霜抚平——两人气机一暴一敛,如活火山口盖了层薄冰。他们走到高台下,同时抬手,对焚沧焚溟遥遥拱手,声音却像岩浆互撞:“焚天宗大喜,熔日宗来贺——贺礼‘地火心髓’十滴,借陆长老月华,共镇煌国火脉!”
广场顿时安静,只剩火铃还在“咚——咚——”替众人心跳。所有目光刷地转向侧殿:羡慕、忌惮、揣摩、杀意……像十万根火针,同时扎向那道玄色身影。
陆仁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袖里轻轻抚过蜕皮与蛋,触感冰凉,却让他定下心。他掀帘而出,一步踏入火髓广场。那一刻,地脉火息似被无形巨鲸吸走,十万砖缝同时暗了三分;紧接着,一轮幽蓝满月自他脚底升起,悬在九丈高空,月影边缘裹着幽绿毒火,像深海里淬过毒的铡刀,缓缓旋转,把炽热烈焰一寸寸压回地底。
焚沧高坐台上,声音被火铜钟放大,滚过广场每个角落:“今日起,陆仁为我宗——护月长老!”
钟再响,火铃齐震,赤阳草同时低头,像被月影按了暂停。
陆仁负手而立,目光穿过众人,落在极远处的火山群——那里,黑红烟柱正一道道升上天穹,像无数柄倒悬的刀,等人去拔。
火铜钟余音尚在广场低回,赤阳草被月影压得抬不起头。
焚沧抬手,一拱到地,鹤发在火风里纹丝不动,声音温润得像火髓里淬过冰:“玄霄道兄,赤垣、赤垚两位道友,远途风烈,请先落座。”
话落,高台后侧升起三团灵光——
左为寒玉莲座,霜气结缕,专迎混沌中期的玄霄子;右为火铜榻,岩浆为纹,供赤垣赤垚兄弟;中央一轮缺月石台,幽蓝与赤金交织,自然归于陆仁。
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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