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线——那便是缺月魍最虚之刻。
玄尘子拂尘轻点,霜莲飘落沙盘,莲心正对荒兽逆鳞,“三息,我需立于月缺正北三十丈,以无尘拂开界;无咎居东,以剑钉其左目;谢蕴居西,以琴锁其右魄;三息内,畜生眼前无尘、无月、无影,只剩师弟你一人。”
顾无咎第一次开口,声音比冰更冷,却比剑更直:“我只问一句——三息后,若你未能拔角,畜生先醒,如何?”
焚霄大笑,火痕一挑,像烈焰撕破霜布:“那便是我焚天宗气数尽,与你无极门无关。三息之后,生死自负。”
顾无咎点头,不再言语,只抬手,指尖在剑鞘裂痕上轻轻一弹——“叮!”
镇星石碎屑飞起一粒,落入沙盘,恰好嵌在荒兽逆鳞处,像提前钉下的墓碑。
谢蕴抚琴,无弦却起音,音如夜雨,细而绵长,在堂内绕梁三匝,化作一句:“一月时间,足够我与师兄练‘回风溯雪’与‘无尘界’合击十三次。”
“第十三次,若雪线无风,月无缺,琴音便为信号——那时,请焚霄掌门,拔角。”
焚霄举杯,案上已不知何时摆好七只“火髓盏”,盏内酒色半红半白,像冰与火被强行揉在一起;他先敬玄尘子,再敬其徒,最后敬自己三位长老——“那便一月后,雪线之上,赤阳草最密处。”
“我焚天宗,与无极门——”
“共斩缺月!”
七盏相碰,声音清脆,像一弯新月,被七柄剑同时击碎。
火髓酒入喉,冰火同爆,却在众人胸腔里,凝成同一句话——三息,要么斩月,要么葬月。
一月闭关,缺月庐内无日无夜。
火晶雷火被陆仁以潮刃削得只剩豆大,悬在顶壁,像一颗将熄未熄的晨星。寒髓玉床上的霜衣厚了三寸,又被他体温反复融化、冻结,凝成一层半透明的冰甲,甲内幽蓝纹路游走,仿佛月影在冰下呼吸。
丹药消耗如流水:焚天丹三粒,折骨丹二十五粒,外加杀人越货得来的“血蛟丹”七粒,全数倒进火漆葫芦,再倒进丹田。丹海之上,七条火蛟早已合并成一条“火鲸”,鲸尾一摆,便掀起幽蓝潮汐,潮汐里又有银鳞闪动——那是潮刃的第二重意:月魄化刃,刃可碎星。
每至冲脉关键,陆仁便以指尖划开左肋,逼出一缕心头血,血珠落在《潮生篇·卷一》的玉面上,立刻5被吸进波浪暗纹,像海水吞下一枚朱砂。册子因此翻得更快,哗啦哗啦,仿佛急潮拍岸。
第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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