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联系我,说他拿到了红旗厂当年的原始排污数据和设备转移记录。他说有人发现了,要对他下手。我让他躲起来,他说……来不及了。”
夜风吹过河面,带着刺骨的寒意。远处有夜鸟鸣叫,声音凄厉。
张诚终于接过那个U盘。很小,很轻,但他感觉像拿着一块烧红的铁。
“这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苏晚摇头,“周明说,只有你能打开。密码是你父亲的忌日,六位数。”
张诚的手指猛地收紧。金属U盘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忌日?”
“我查过。”苏晚迎着他的目光,“十五年前,红旗厂排污口附近,张守河落水身亡。案件定性为意外。经办人是当时的环保局科员李国栋,现在的环保局队长。”
她一口气说完,眼睛都不眨:“我还查到,张守河死后第七天,他妻子收到一笔‘特殊抚恤金’,两万块,现金。送钱的人,是街道办事处的实习生,姓苏。”
张诚的呼吸停了。
“那个人……”
“是我小姨。”苏晚的声音低了下去,“苏晓梅。她当年刚大学毕业,考进街道办事处。第二天,领导让她去送一个信封,说是‘慰问金’。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那笔钱的真正意义。直到去年,我在家翻旧东西,找到她当年的工作日记,里面提到了这件事。”
她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很旧,封皮都磨破了。翻到其中一页,递给张诚。
借着车灯的光,张诚看见一行娟秀的字迹:
7月22日,晴。领导让我去送慰问金给张守河的家属。一个很瘦的女人,眼睛都哭肿了。我把信封给她,她问是什么,我说是街道的一点心意。她收了,说谢谢。回来的路上,我打开日记本,突然想到——为什么是现金?为什么让我一个实习生去送?为什么领导反复叮嘱‘不要登记’?
下面还有一行,是另一种笔迹,更成熟,写着:
7月22日,十年了。今天在菜市场遇到张守河的妻子,她老了好多。我想跟她说对不起,但不知道该为什么道歉。
“我小姨五年前癌症去世了。”苏晚收回日记本,“临死前,她拉着我的手说:‘晚晚,记者要讲真话。我这辈子没讲过几句真话,你替我多讲几句。’”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光:“所以当周明找到我,说要曝光红旗厂和JY环保科技的事,我答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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