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太重了好吗?”
赫兰手上的动作没停,但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低头缠绷带。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他微短的头发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
“好了。”
方沅慢慢收回腿,膝盖上缠了厚厚一层雪白的绷带,但像落了片薄薄的云,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赫兰将东西收好,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所以,这一次是怎么摔的?”
他说“这一次”,就说明还没忘“上一次”。
方沅不好意思说是半夜起来上厕所摔了,正犹豫怎么解释,方哲却已经全抖出来了,
“她半夜出去上厕所,院子太黑,被门槛绊了个正着,摔得跟狗吃屎一样,叫得那叫一个惨,把我们都吓醒了……”
方沅凝噎,然后缓缓扬起一个没有感情的微笑。
她也是没想到自己哥哥的嘴也有绘声绘色地一天。
赫兰看出她的局促,眼里浮起层浅淡的笑意。
“这是第二次在我面前摔跤了。我们哈萨克族有句老话——‘黑夜里石头会追着咬不聪明的人’,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方沅还没反应出这句话怎么意思,张寄雪就已经“嗤”地笑出声,方哲也跟着摇头,方沅明白过来,不由脸颊发烫。
赫兰怎么也会开她的玩笑了。
后来的几日伤着腿,图书室暂闭了门。
方沅借着休养腿的空守着电脑,把足球赛的视频再细细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她才放心发布。
刚歇口气,喝了口水,就听见院外传来什么轻响,叮叮咚咚的。
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出去。
赫兰站在脚手架上,他仍旧穿着那件藏蓝色的警服,手里捏着螺丝刀,正往门楣上方固定一盏太阳能灯。
“你这是……”
赫兰回过头,阳光落在他清澈的眼睛上,他笑了笑,亮融融的:“有了这个,你就不会再摔倒了。”
五月的风裹着草芽的嫩气和雪水初融的微凉,吹得院子外的杨树沙沙响,这个时候才刚冒出来那些细细碎碎的新叶,风一吹就轻轻晃,声音悦耳,
方沅站在原地,仰头看着赫兰。
他们对视。
她的心忽然就跳得快了些,就像那些被风卷着的杨树叶,止不住地颤动,毫无章法。
那样一双眼睛,那样一副漂亮的骨骼,在这辽阔得能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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