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苏砚强迫自己忽略那些荒诞的幻想和冰冷的异样感,集中精神,梳理“真实”的部分。
结论很清晰:他中毒了,在县尊府,差点死了。是秦墨救了他,将他带到了这个疑似寒潭的秘密 的地方。毒与“阴罗宗”和赵员外有关。下毒者灭口了秋月和另一个小丫鬟,赵员外跑了。秦墨在调查,并且对他(或者说,对“尘微子”)身上的秘密和“阴罗宗”的图谋,极为关注。
身体的剧痛和沉重,是重伤濒死、又被强行拉回后的必然代价。喉咙里的药味,说明他一直在接受治疗。而此刻,他应该是……“醒了”?或者说,是理性人格,在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可能间隔了数日甚至更久的“沉睡”后,重新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尝试睁开眼。异常艰难,眼皮仿佛粘在了一起。他用尽全力,终于,眼帘掀开了一道缝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洞顶嶙峋、湿滑、生着暗绿色苔藓的岩石。光线昏暗,来自侧面某个方向透入的、不知是晨曦还是黄昏的微弱天光,以及不远处水面反射的、幽幽的、墨绿色的粼光。
他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转动脖颈——这个简单的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痛,让他差点闷哼出声。但他强行忍住,只是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视野逐渐扩大。他看到了身下铺着的、已经有些潮湿的干草垫,看到了不远处那汪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墨绿色潭水,看到了潭边岩石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秦墨。
他依旧是那身靛蓝劲装,只是外袍似乎随意搭在了一旁。他盘膝而坐,背脊挺直,双目微闭,双手结着一个奇异的手印,置于膝上。呼吸悠长绵密,仿佛与这洞穴的阴冷潮湿气息融为一体。他面前,那面八角铜镜悬浮于空,镜面朝下,对着寒潭方向,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柔和的银白色光晕,似乎在汲取或引导着寒潭的某种气息。
秦墨在修炼,或者说,在借助此地环境调息、疗伤(他之前似乎也消耗不小),同时也在监控着寒潭——或许,也在监控着自己。
苏砚(理性人格)没有立刻惊动秦墨。他重新闭上眼睛,开始以一种更加内省、更加逻辑化的方式,检查自身的状态。
他首先尝试感知左胸——镜印的存在感清晰而稳定,如同一个冰冷的水银烙印。但此刻,它的“活性”似乎不高,没有之前那种强烈的“注视”或“刺痛”感,只是安静地存在着,如同一个休眠的监视器。
然后,他将注意力转向怀中。天机宝鉴紧贴胸口,传来一种奇异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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