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低声道:“鸢儿、玥儿,别怕,爹在……”话音未落,院门外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鄙的笑骂,像催命的鼓点,敲碎了小院里仅存的一丝安宁。
“吱呀——”一声刺耳的脆响,本就断裂的柴门被一脚踹飞,重重砸在院墙上,溅起漫天尘土。
为首的土匪头头迈着阔步踏进来,身高八尺有余,满脸横肉堆得像发酵的面团,左眼眶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斜劈到嘴角,遮住了瞎掉的左眼,只剩右眼像饿狼般泛着凶光。他上身穿着一件抢来的枣红色绸缎短褂,领口袖口被扯得歪歪扭扭,沾满了暗红的血渍和油污,腰间缠着粗麻绳,挂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牛耳弯刀,刀鞘上还挂着几枚女人的银钗——显然是刚从别处劫掠来的。他脚下踩着一双破烂的靴子,每一步都重重碾过地上的豆荚,嫩黄的豆仁被踩得稀烂,混着血泥黏在鞋底。
“哈哈,兄弟们,瞧瞧这小院藏得挺深啊!”土匪头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焦黄的獠牙,声音粗嘎得像破锣,“刚才搜了大半个村子,没想到这儿还藏着活口,尤其是……”他的独眼扫过苏清鸢姐妹,眼神像毒蛇般黏在两人身上,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藏着这么标志的小娘子!”
身后十几个山匪蜂拥而入,一个个凶神恶煞。有的光着膀子,黝黑的皮肤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刀疤,手里扛着生锈的鬼头刀,刀身还滴着新鲜的血珠;有的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短衫,腰间鼓鼓囊囊塞着抢来的碎银和干粮,手里提着沾着鸡毛的柴刀;还有两个年纪稍轻的,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学着老匪的模样吹着口哨,眼神猥琐地在苏清鸢姐妹身上打转。
他们踩着满地狼藉,故意踢翻院角的陶罐,“哐当”一声,陶罐碎裂,里面仅存的半瓢清水泼了一地,浸湿了王氏的裤脚。有个山匪伸手扯断了爬墙的扁豆藤,翠绿的藤蔓带着几片残叶落在苏老实脚边,他转头冲土匪头头谄媚地笑:“虎哥,这老东西还攥着刀呢,莫不是想找死?”
被称作“虎哥”的土匪头头斜睨了苏老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老东西,一把破柴刀也想护人?”他抬脚重重踩在苏老实的脚背上,“咔嚓”一声脆响,苏老实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却没像普通老者那样瘫倒——他年轻时曾是戍边老兵,刀光剑影里滚过几年,骨子里藏着一股悍劲,握着刀的手不仅没松,指节反而绷得更紧,枯瘦的手臂猛地一沉,砍柴刀带着风声朝虎哥的小腿劈去!
“咦?有点意思!”虎哥猝不及防,连忙后退半步,裤腿被刀锋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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