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法遏制的、源自本能的恐惧!
这根本不是战斗,是屠杀!是魔神降临凡尘,对蝼蚁的碾轧!
“他不是人!是鬼!是煞星!”有凉州老兵发出崩溃般的尖叫,扔下兵器,转头就跑。
恐慌,如同瘟疫,以李毅为中心,开始向四周疯狂蔓延。一个人,一把刀,竟然在数千乱军之中,杀出了一片直径十余丈的真空地带!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哀嚎的伤者;周围,是越来越多面色惨白、连连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的凉州兵。
李毅持刀而立,横刀斜指地面,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滴落。他微微喘息,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周身那混合着血腥味的恐怖煞气,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寒风,刮过每一个凉州士卒的心头。
他缓缓抬头,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这一次,再无人敢与他对视!凡被他目光扫到的士卒,无不低下头颅,或惊恐地移开视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校场上的混乱,竟然因为李毅这孤身一人、如同神魔般的杀戮与威慑,而诡异地平息了大半!只剩下一些零星的、远离中心的打斗,以及遍地狼藉和痛苦的呻吟。
李毅知道,仅仅靠杀戮震慑还不够。他需要话语,需要给这些被利用、被蒙蔽的士卒,一个停下和思考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运起内息,声音虽因刚才的激战而略显沙哑,却依旧清晰地传遍寂静下来的校场:
“凉州的将士们!”
他换了称呼,不再是“乱军贼子”。
“本侯奉天子明诏而来,为的是犒赏尔等戍边之功,查补军中弊政,使粮饷足额,使边关永固!尔等浴血戍边,家中父母妻儿翘首以盼,朝廷岂会无故加害?”
他指着地上那些煽动者的尸体,厉声道:“看看这些人的下场!他们受何人指使,煽动尔等自相残杀,制造哗变,意图谋杀钦差,将尔等推向谋逆灭族的深渊!尔等扪心自问,可愿为这等狼子野心之辈,赔上身家性命,让父母蒙羞,让妻儿无依?!”
字字句句,如同重锤,敲打在幸存凉州士卒的心头。许多人的眼神,从疯狂、恐惧,渐渐变为茫然、思索,继而涌起后怕与愤怒。是啊,钦差是来犒军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要杀钦差了?为什么自己人先杀起自己人来了?那些死掉的人,喊的话好像都一样……
“本侯知道,凉州军中或有积弊,或有克扣,或有冤屈!”李毅声音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许诺,“今日,本侯在此立誓!凡迷途知返,放下兵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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