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前方,脑海中的山川地势图与可能遭遇敌情的关节点不断交叠闪现。
燕云十八骑……李艺叛军的胆魄与象征。陛下要的是稳妥的胜利,长孙无忌要的是可控的全局,但他李毅,需要一场无可争议的、能彻底奠定其赫赫威名与军中地位的功勋!
这第一步,就必须踏碎那所谓“燕云十八骑”的不败神话。当然,这一切,需在“遵令而行”的框架之内,寻得那稍纵即逝的契机。
中军大纛下,长孙无忌登上一辆特制的宽大安车。此举虽少了几分武将亲征的剽悍之气,却更契合他总揽全局、居中运筹的身份。车内,舆图、文书一应俱全,俨然一座移动的中军帐。他掀起侧帘,望着前方那道迅速远逝的骑兵烟尘,眼神深处波澜微兴。
片刻,他对随侍的心腹幕僚低声吩咐:“传令沿途所有州县,大军所需粮秣、草料、民夫,务必按我签发之文书如数如期备办交割,若有延误短缺,严参不贷。再,多遣精干斥候,不仅探查叛军动向,先锋营每日宿营地点、行进路线、有无接敌,亦需每日一报,不得遗漏。”
“是,属下明白。”幕僚心领神会,躬身退下安排。大总管既要借冠军侯无匹之锋锐破敌,又要时刻掌握其每一分动向,这份微妙的平衡之术,他自然领会深刻。
大军主力随之开拔。步卒阵列严整,刀盾如墙,枪戟如林,弓弩手行于阵中,庞大的辎重车队隆隆紧随其后。
没有震天的呐喊,只有无数脚步踏地、车轮轧轧、甲胄摩擦汇成的低沉轰鸣,带着碾压一切的沉重压力,向着豳州方向稳步推进。
长安城头,李世民凭栏远眺。秋日阳光洒落在他常服之上,却化不开眉宇间那一抹凝重的期待。身后只跟着寥寥数名心腹内侍。
“陛下,长孙大人与冠军侯已率军开拔了。”内侍低声禀道。
“朕看见了。”李世民的声音很轻,似在自语,“无忌持重,能总揽全局;李毅悍勇,可摧破坚锋。二人若能同心协力,罗艺不过疥癣之疾。”他顿了顿,目光依旧追索着那最早消失在天际的烟尘轨迹,“传谕兵部,前线所有军报,不分昼夜,直送两仪殿,朕要亲览。”
“遵旨。”
李世民最后望了一眼东北方向,转身步下城楼。他将最倚重的臣子与最锋利的刀一同派了出去,既要犁庭扫穴平定叛乱,也要在血火中打磨这对关系特殊的股肱。朝堂的平衡之道,有时也需在战场的熔炉里淬炼成型。
与此同时,疾驰在官道上的李毅,估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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