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殿中只剩下君臣二人。
李世民从案头取过一份奏折,递给李毅:“你看看这个。”
李毅接过展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是御史台呈上的密报,详细记录了近日朝中几位郡王、国公的动向——串联密会,贿赂言官,甚至暗中派人往封地调动私兵。
“陛下,这是……”
“清藩司刚动了半月,这些人就坐不住了。”李世民冷笑,“联名上奏的折子,昨日已递到中书省,被房玄龄压下了。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朕收到密报,有人暗中联络突厥,想借外力施压。”
李毅心中一震:“他们敢通敌?”
“未必是通敌,但借势施压是肯定的。”李世民眼中寒光一闪,“突厥虽新败,但实力仍不可小觑。若此时边关生乱,朝中这些蠹虫便可借机发难,说朕‘内削藩王,外启边衅’,逼朕收回成命。”
好毒的计策。
李毅沉声道:“陛下,此事必须早做防备。臣建议,即刻加强北疆防务,命李靖大将军坐镇朔方,震慑宵小。同时,清藩司的动作要加快——既然他们已露出马脚,不如趁势拿下几个首恶,杀鸡儆猴。”
“朕也是这般想。”李世民点头,“但动谁,如何动,需仔细斟酌。这些人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君臣二人就着北疆防务、清藩方略,细细商议了半个时辰。李毅虽年轻,但思路清晰,见解独到,每每能切中要害,李世民越听越满意。
“冠军侯,”李世民忽然道,“武备学堂下月便可开课。这第一期的学员,朕想从玄甲军中挑选。你以为如何?”
“臣以为不妥。”李毅直言,“玄甲军固然精锐,但多是百战老卒,年纪偏大,可塑性已弱。武备学堂要培养的是未来将帅,当择年方弱冠、天资聪颖的良家子。他们如白纸,可塑性强,三年学成,正值当打之年,可为国效力数十年。”
李世民沉吟:“可良家子未经战阵,如何教导?”
“这正是武备学堂的意义。”李毅道,“在校三年,前两年学理论,最后一年下军营实习,由老卒带训。如此,既有理论根基,又有实战经验。况且……”
他顿了顿:“陛下,若只从玄甲军挑人,这武备学堂便成了玄甲军的私塾。日后朝中武将皆出玄甲军,恐成门户之见,不利朝局。”
这话说得大胆,却正中李世民心病。
这位帝王最忌惮的,便是军中形成山头,尾大不掉。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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