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臣以为,立储乃陛下家事,关乎天家传承,臣身为外臣,不敢妄议。”
“家事?”长孙无垢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冠军侯倒是懂得避嫌,恪守臣子本分。”
她话锋微微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本宫还记得,当日在秦王府中,冠军侯为报旧恩,可是甘冒奇险,不惜与整个秦王府为敌呢。那时,怎不见冠军侯如此……谨守臣子本分,将太子妃之事,视为‘陛下家事’呢?”
这话语,听起来像是在陈述事实,但那细微的语调变化和刻意提及的“旧恩”,分明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阴阳怪气的味道。
李毅闻言,不由得一怔,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向凤帘后的那道模糊身影。他万万没想到,这位青史留名、一向以理智贤德著称的文德皇后,竟然会……会以此事来揶揄他?这分明是在说他“厚此薄彼”,念着太子妃的“一饭之恩”,却对她长孙无垢的“包扎之情”和“进言之恩”视若无睹。
这简直是……飞来横醋,毫无道理可言!
看着凤帘后那虽然看不清具体表情,但周身都散发着“我不高兴”气息的皇后,李毅先是觉得荒谬,随即,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想象中母仪天下、睿智大气的长孙皇后,此刻竟如同寻常人家使小性子的女子一般,因为觉得自己被“辜负”而暗中生气,还寻了个由头把他叫来,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表达不满。
这与他认知中的那位千古贤后形象,产生了巨大的反差。然而,这反差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不敬,反而觉得……眼前的皇后,似乎一下子从神坛上走了下来,变得有血有肉,甚至……有几分可爱?
李毅心中哭笑不得,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他只能再次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诚恳:“娘娘明鉴,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情况危急,臣只为报恩,行事鲁莽,幸得陛下与娘娘宽宏,不予追究。立储乃国本大事,关乎朝局稳定,臣位卑言轻,实不敢以私情干涉国政,唯有谨守本分,方是臣子之道。娘娘于臣,亦有回护之恩,臣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他这番话,既解释了当初行为的特殊性,又表明了自己对皇后的感激,同时再次强调了在立储一事上保持中立是出于公心。
长孙无垢听着他诚恳的解释,看着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辜的样子,心中的那点气恼,不知不觉竟消散了大半。她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行有些失态,不符合一贯的身份,脸上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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