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婴那些老将,都称病在家,闭门谢客,陈平那老狐狸,倒是天天进宫,谁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慎言。”李衍只是淡淡地提醒:“非常时期,保全自身为上。让你约束的旧部,可有异动?”
“都按您的吩咐,散了,隐了,要么就在营中装傻充愣,绝不出头。”
王贲闷声道:“只是……心里憋得慌。”
“憋着,总比掉了脑袋强。”李衍看着他:“记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变成这长安城里最不起眼、最没有威胁的一块石头,风雨再大,只要我们不挡路,不显眼,就未必会被最先卷走。”
除了内部整理和接受有限的信息,李衍也在小心翼翼地“听风”。
太常寺这个清水衙门,在政治风暴中相对边缘,反而成了一些消息流通的缝隙。
几位老博士闲暇时,也会低声议论。
“听说,陛下前日清醒片刻,召见了舞阳侯樊哙?”一位博士捻着胡须,声音细若蚊蚋。
“樊哙?那是皇后妹夫,自家人。”另一位摇头:“怕是……交待身后之事吧。只是不知,除了太子,还对谁有嘱托。”
“还能有谁?左不过萧相国、陈丞相他们。只是这兵权……”说话的人戛然而止,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
李衍在一旁静静整理着乐律竹简,仿佛全然没有听见。
但他心中却在快速分析,刘邦召见樊哙,既有亲属因素,恐怕也确实有托付后事、平衡局面的考虑。
樊哙虽是吕后妹夫,但也是沛县元从,在军中威望甚高,且性情粗直,某种程度上,吕后也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威慑其他功臣。
这或许是一个微妙的制衡点。
又过了几日,张苍再次来到太常寺,这次他带来的是一项具体的公务,修订历法的工作,因皇帝病重暂时搁置,但相关的前期观测和数据整理不能停。
他建议成立一个临时性的灵台观测署,隶属太史令,但可抽调太常寺中精通数算、律历的人员参与,由他张苍暂领。
他特意提出,希望长安君李衍能拨冗指点,因其于数算格物之道,见解精微。
这是一个非常巧妙的安排。
灵台观测天文,修订历法,是纯技术性、且带有某种通天神圣色彩的工作,远离政治核心。
张苍将李衍拉入这个项目,既给了他一个合情合理、不会引人猜忌的事做,避免他因过于清闲而惹人注目,又为他们之间的学术交流提供了正式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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