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阴阳怪气地开口,目光扫过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带着一丝轻蔑。
李衍心中一沉,放下树枝,缓缓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不卑不亢地道:“赵丞令,闲来无事,活动一下筋骨罢了。”
赵成嗤笑一声,踱步上前,用脚尖随意拨弄了一下地上的草图:“活动筋骨?咱家还以为公子得了仙人传授,要在这方寸之地,点石成金,化土为粮呢!”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李衍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沉。
赵成显然是胡亥派来敲打他的。
“丞令说笑了。”
李衍淡淡道:“衍资质愚钝,偶得异人指点,不过皮毛之术,侥幸于太后疾厄略有小补,实乃上天庇佑太后,非衍之能。”
“上天庇佑?”
赵成的眼睛眯了起来,逼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寒意,“十八公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天意莫测,祥瑞……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你可知道,因为你那异人指点,如今宫里宫外,可是议论纷纷啊。”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阴冷起来:“有些人,本就不该活着,侥幸偷生,就该懂得安分守己,夹起尾巴做人,若是妄想借此攀附,兴风作浪,只怕……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转眼就得丢咯!”
李衍自然能听懂赵成话中的意思,他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冷意,声音依旧平静:“衍,谨记丞令教诲,衍只愿安稳度日,绝无他念。”
赵成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最终只看到一片沉静。
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最好如此!你好自为之!”
说罢,赵成便带着一群小弟,扬长而去。
李衍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
胡亥的试探,比他预想来的更快。
仅仅蛰伏是不够的。
赵成的威胁言犹在耳,他必须尽快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或者,找到更稳固的靠山。
扶苏……他想起那位温厚的长兄。
扶苏无疑是仁德的,但他的仁德,在残酷的政治斗争面前,苍白无力。
而且,扶苏远在上郡监军,鞭长莫及。
那么,剩下的选择,似乎只有一个了。
那个躺在深宫之中,决定着所有人命运的男人——秦始皇,嬴政。
赵成走后的几日,李衍行事更加低调,他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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