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密,或对“不同”表现出兴趣),这信任就会立刻转化为警告、敲打和更严格的管控。在刚刚的争执中,她对汪楠的存在,几乎视若无睹,仿佛他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而在方佳那里,他或许是“被懂得”、“被看见”的“璞玉”,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是“元象实验室”理想的“催化剂”和“守护者”。她看到了他的“兼容性”,欣赏他的“矛盾”,甚至为他的处境感到“痛苦”。但这一切的“看见”和“珍惜”,同样是建立在她的需求和视角之上。她需要他为“佳美”解决问题,需要他验证“元象”理念的可行性,需要他作为对抗(或者说,区别于)叶婧冰冷世界的一个鲜活例证,甚至……需要他作为某种情感投射的对象,来慰藉她自身在理想与现实、友情与原则之间的痛苦挣扎。她的“懂得”,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和目的性。在咖啡馆的争执中,当与叶婧的冲突达到白热化,涉及到她所珍视的、关于“理解”与“保护”叶父遗产的原则问题时,她也完全忽略了汪楠的存在。她的眼泪,她的痛苦,她的坚持,是向着叶婧,向着那份遗产,向着她自己的信念,而非向着他这个“被懂得”的旁观者。
无论是叶婧的“工具”,还是方佳的“璞玉/桥梁”,本质上,他都不是一个拥有自主意志、能平等参与棋局的“棋手”,甚至不是一枚有自己独立命运的“重要棋子”。他只是一枚比较特殊、比较好用的“棋子”,其价值完全取决于执棋者(叶婧或方佳)的战术需要和个人好恶。执棋者可以为争夺棋盘的控制权(叶婧的遗产,方佳的“理解”与“保护”)而激烈厮杀,但这枚“棋子”本身的感受、意愿、未来,在她们宏大的棋局和深刻的情感纠葛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种认知带来的刺痛,远比任何工作上的压力、情感上的撕扯,都更加深刻,也更加寒冷。它刺穿了他精心维持的、关于“价值”、“能力”、“被需要”的幻象,让他赤裸裸地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在叶婧和方佳那个层次的世界里,他汪楠,无论多么努力,多么“有用”,多么“被懂得”,其本质,依然是一个可以被物化、被利用、被争夺、也可以被轻易舍弃的“他者”。
坐上回程的车,叶婧依旧一言不发。她靠在后座,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深蓝色的皮质文件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握着的是整个世界,又像是一块烫手的烙铁。车厢内的空气凝固如铅,只有引擎低沉的运行声。汪楠坐在她旁边,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却与他无关的城市夜景,感到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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