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皇家套房,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巴黎夜晚残余的喧嚣彻底隔绝。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却冰冷的光,将套房里每一件昂贵的家具、每一处奢华的细节都照得纤毫毕现,却也凸显出一种极致的空旷与寂静。空气中残留着酒店特供的、淡雅的白茶香氛气息,与叶婧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隐隐交织。
叶婧没有立刻走向卧室,也没有去露台。她脱下高跟鞋,赤足踩在厚软如云的波斯地毯上,走到客厅中央那组宽大的丝绒沙发前,将手中的晚宴手包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她缓缓转过身,面向汪楠。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不再是拍卖会上那种带着表演性质的询问或赞许,也不是回程车上的疲惫与疏离,而是一种更深沉、更难以解读的平静。那平静之下,仿佛有无数暗流在无声涌动,将她墨黑礼服上的银线纹样都映衬得有些幽暗不定。
汪楠站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维持着恭敬的姿态,但心脏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他不知道叶婧此刻在想什么。是为刚才拍卖会上的“胜利”感到满意?是对他急智的表现给予肯定后的余韵?还是……在思考Elena Zhao那两张名片,以及她话语中若隐若现的机锋?
“坐。”叶婧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
汪楠依言坐下,背脊依旧挺直。他看到叶婧的视线,似乎在他胸前的口袋位置——那张烫金名片所在的地方,极快地掠过,随即移开。
叶婧自己也在一张长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后靠,抬起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些属于“人”的倦意。但当她放下手,目光重新变得清明时,那股无形的、属于掌控者的气场,又悄然回归。
“两千六百万欧元,”叶婧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就为了一条项链。你觉得,值吗?”
又是问题。但与拍卖会上那个需要急智和表演的问题不同,此刻这个问题,更像是一种私下的、带有某种探寻意味的交流。汪楠不确定叶婧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是理性的分析?是感性的共鸣?还是……对她行为的某种解读或认可?
他斟酌着,没有立刻回答。脑海中闪过那条“塞壬之泪”在聚光灯下幽蓝璀璨的光芒,闪过那位好莱坞女星的悲剧传说,闪过叶婧在塞纳河畔关于父亲遗稿的沉重低语,也闪过Elena Zhao那句“传奇配上再合适不过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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