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带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关心。
“压力?” 叶婧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即又陷入了沉默。良久,她才幽幽地说,声音低得几乎像耳语:“有时候,不是压力,是……没意思。赢了一场又一场,拿到一个又一个,可到头来,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这句话里的虚无和倦怠,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汪楠忘记了她的身份,只感受到一个灵魂在深夜袒露出的脆弱。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他只是一个因缘际会闯入她世界的陌生人,一个被她用金钱和权势“标记”的所有物,有什么资格去安抚她的虚无?
“算了,” 没等他开口,叶婧自己打断了这略显沉重的气氛,声音里重新带上了些许平日里那种掌控感的痕迹,虽然依旧沙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叶总,我本来也没睡。” 汪楠连忙说。
“嗯。” 叶婧应了一声,似乎准备结束通话。但在挂断前,她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那种带着睡意、因而显得格外柔软的语气,补了一句:“盛达的那个案子,你盯着点周明远,他有时候太看重技术细节,容易忽略人性。张盛达……是个理想主义的疯子,对付疯子,不能用常理。”
这突如其来的工作指示,与之前感性的流露形成了奇特的拼接,却让汪楠精神一振。这不仅是提醒,更是一种隐晦的信任和授权。
“我明白,叶总。我会注意的。”
“还有,” 叶婧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电波里,“那五百万,别老放着。该用就用,算我借你的。赚了,记得请我吃饭。”
说完,不等汪楠回应,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忙音。
“嘟——嘟——嘟——”
汪楠久久地握着手机,贴在耳边,仿佛那忙音里还残留着她沙哑慵懒的余韵。凌晨清冷的空气从窗户缝隙钻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也让他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窗外,天色又亮了一些,城市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扮演、计算、小心翼翼的日子又将周而复始。
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这通深夜的、越界的电话,像一根细针,悄然刺破了那层坚固的、名为“上下级”和“交易”的隔膜。他听到了她不曾示人的疲惫、孤独甚至虚无,她也对他泄露了关于工作的、超越他当前层级的关键判断。这是一种危险的亲近,一种模糊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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