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的午后,总是格外安静。
倒不是采女们都转了性子,实在是...没钱闹的。
份例微薄,打点要钱,吃饭要钱,连喝口热水都要钱。
两个月下来,各家送进来的银子像流水般花出去,如今已是捉襟见肘。
东配殿里,李知微靠在床头,等着春杏端午膳来。
她这几日感觉好了许多,脸色红润,胃口也开了。
太医前日来看诊,还说她“气血渐复,可适当下床走动”。
她心中欢喜,想着再养几日,便能借着抄完的宫规去太后那儿请安,或许...还能偶遇陛下。
正想着,春杏端着食案进来了。
食案上摆得简单:一碗清炒白菜,一碟小咸菜,外加一个白面馒头。
李知微眉头一蹙:“怎么只有一素一馒头?平日里不是两素吗?”
春杏将食案放在小几上,脸上带着为难:“姑娘...陛下今日下了旨,说国库吃紧,要带头节俭。所有采女...份例减半。”
李知微愣住。
份例减半?
她这段时日卧病在床,消息闭塞,竟不知前朝发生了什么事。可国库吃紧...为何偏偏这时候?
“陛下还说了什么?”她问。
“就这些。”春杏小声说,“旨意是乾清宫直接传到各宫的,说是从今日起施行。”
李知微看着那碗清炒白菜,菜叶蔫蔫的,油星都没几点。
小咸菜更是寡淡,连蒜末都舍不得多放。
她忽然想起入宫前的日子。
相府嫡女,锦衣玉食,何时为一口吃的发过愁?
便是最寻常的午膳,也有八菜一汤,荤素搭配,精致可口。
可如今...
她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片白菜送入口中。菜叶煮得过了头,软趴趴的,没什么味道。
实在没什么胃口。
“春杏,”她放下筷子,“去御膳房,要只蜜汁鸡来。”
春杏一怔:“姑娘...御膳房的蜜汁鸡,要一百两一只呢。”
李知微当然知道。她这段时日虽病着,可花销一点没少。
每日一盏的燕窝虽然不花钱,但药材日日不断,还有打点太医、宫人的银子...手中剩下的,不过两三千两了。
可今天...她就是想吃。
特别想。
那种渴望来得突然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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