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微顿,眉心蹙起,脑海中浮现出秦九尘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凤眸,后背微凉。
“只是……我到底还是轻敌了。”
秦九尘,比她想象中还要难缠,不愧是大晋朝站在权势顶端的异姓王。
当今圣上的亲舅舅,却能被破格封王,手握重权,岂会是易与之辈?
“他方才看我的眼神,虽只是一瞥,但我分明看到其中的审视与怀疑。”
云念冷静地分析。
她今日兵行险着,写了两张纸条。
一张模仿秦森尧的笔迹,故意放在床头显眼处,让暗中摸进来的无赖看到,指引他前往秦佳雪的房间,并严令其阅后即焚。
同时,她又让绮罗设法将另一张透露“秦佳雪与人私会”消息的字条,塞给与秦佳雪素有嫌隙的昌悦郡主,引她去捉奸。
这还不够,为了将水彻底搅浑,并将秦九尘这尊大佛引出来镇场。
她更是故意踩入泥潭,留下清晰的脚印,一路引着心急如焚想抓她把柄的秦森尧,跑去秦九尘的住所“捉奸”。
从而让秦九尘亲眼目睹秦森尧的愚蠢和迫不及待想要构陷她的卑劣心思。
这一石三鸟之计,本可谓精妙。
“可我低估了他。”
云念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从他最后对秦森尧和秦佳雪的处罚来看,他定然已经猜到,那无赖男人与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他心中恐怕早已明了。”
这四十军杖,既是惩戒秦森尧今晚的莽撞愚蠢,恐怕也包含对他暗中指使无赖、构陷他人的惩罚。
那么,秦九尘对她,这个看似无辜被卷入风暴中心的“受害者”,又掌握多少?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对我确有怀疑。”云念眸光闪动,继续剖析,“可他今日并未处罚我,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对我说。”
这绝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证据。
像秦九尘这样的人,若真认定一人有罪,何须确凿证据?
想来,她今晚在他房间里的那出戏,多少还是产生效果。
回忆起被丢入浴桶的瞬间,云念脸颊一热。
他行事当真莫测。
分明禅房里,诸多地方可以让她藏身,他却偏偏选择将她浸入浴水之中。
他那强势而危险的气息,至今想来仍让她心有余悸。
绮罗听着自家姑娘条分缕析,脸上忧色更重:“姑娘,那……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宁襄王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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