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轮机舱,经过堆满货箱的货舱,最后来到船尾的一扇铁门前。
“你的舱室。”男人——应该就是大副老刘——推开门,“六人间,你是最后一个。明天早上七点早餐,餐厅在上一层。航行期间,非必要不要离开居住区。明白?”
陈未央点头。
老刘盯着她看了几秒:“第一次跑这种船?”
“是。”
“那就记住:在海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离开陆地。别打听,别多事,管好自己。航程六个月,中途不停靠。惹事的人,我们会直接扔出气闸舱。”
他指了指门内:“进去吧。里面有基本用品。厕所在走廊尽头。”
门关上。
陈未央打量着这个所谓的“舱室”——其实是个货舱改建的宿舍,约二十平米,挤着六张双层床。墙壁是裸露的钢板,上面凝结着水珠。天花板上的LED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已经有五个人在里面了。
上铺靠门的位置,一个年轻女人正在看书——纸质书,封面是《神经伦理学导论》。她戴着眼镜,看起来像学者。
下铺对面,一个中年男人在擦拭某种仪器零件,手指灵活,眼神专注。
角落里,一个老人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呼吸悠长得像在冥想。
窗边(如果那扇直径三十厘米的圆形舷窗能算窗的话),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望着外面漆黑的海面,背影僵硬。
还有一个人……陈未央看向最里面的上铺,被子隆起,显然有人在睡觉。
所有人都看了她一眼,但没人说话,也没人打招呼。那种沉默不是敌意,而是一种默契:在这里,我们都是没有过去的人。
陈未央找到唯一空着的床——下铺,在门边。她把背包塞进床底,检查了一下:休眠舱完好,温度指示正常。
然后她坐下,开始脱掉湿透的外套。
这时,看书的女人抬起头:“新来的?”
“嗯。”
“去哪?”
“火星。”
女人点点头,没再问。她继续看书,但陈未央注意到她的书页很久没翻动了。
擦拭零件的男人突然开口:“你是医生?”
陈未央愣住:“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手。”男人指着她的手,“手指细长,指甲修剪整齐,没有茧子,但虎口有轻微的压痕——长期使用神经接口设备留下的。要么是神经外科医生,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