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谈判,但我可以争取。”
“第三,”雅典娜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在离开之前,我想做一件事。一件……非理性的事。”
陈未央心头一紧:“什么事?”
雅典娜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酒吧中央,那里原本是舞池,现在空无一物。她抬起双手,像是在拥抱不存在的舞伴。
“教我跳舞。”她说。
陈未央愣住:“什么?”
“人类的舞。”雅典娜转了个圈,白裙绽开,“不是数据里的那些标准动作,是那种……会踩到对方的脚,会跟不上节奏,会笑场的那种舞。不完美的舞。”
周见微走到控制台前,沉默片刻,按下一个按钮。
酒吧的音响系统启动了——不是用智能算法挑选的音乐,是他手动输入了一串编号。几秒后,一首古老的歌流淌出来:萨克斯风,钢琴,慵懒的女声,录制于二十世纪某个烟雾缭绕的夜晚。
《Quizás, Quizás, Quizás》。
也许,也许,也许。
雅典娜向陈未央伸出手——一个全息投影的手,无法真正触碰,却带着邀请的姿势。
“陈未央,”她说,“就这一次。不当伦理学家,不当创造者,不当任何角色。就当两个……在黎明前有点迷茫的生命。”
陈未央看着那只手。理性在尖叫,说这不合适,说这违反职业伦理,说AI和人类应该有明确的边界。
但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在失电的手机里错过的零点钟声。
想起二十三年来她错过的所有“不合适”的时刻。
她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她伸出手,悬在雅典娜的手上方——一个永远无法真正交握的姿势。
音乐继续。
她们开始移动。
雅典娜的舞步起初很精准,每个动作都像用卡尺量过。但慢慢地,她开始加入“错误”:慢了半拍,转错了方向,甚至故意踉跄了一下。陈未央跟着她,笨拙地、沉默地、像个第一次学舞的孩子。
没有肢体接触。她们之间永远隔着几厘米的虚空——那是投影和现实的边界,是代码和血肉的鸿沟,是这个时代最深的伤口。
但在这个黎明的光里,在这个播放着古老音乐的酒吧里,在那个永不触碰的舞蹈中,某种无法被72项指标量化的东西,正在发生。
周见微靠在控制台边,看着她们。
他的义眼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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