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曹三爷临走前那句嘲弄的话,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算盘宋心里一阵苦笑。
上了这艘船,想下,就得问问那房顶上的刀答不答应。
算盘宋没敢多看,忙收回目光,假装整理了一下领口,缩着脖子,像是怕冷似的,“砰”地一声关上了朱红的大门,落下了沉重的门栓。
……
次日,天刚蒙蒙亮。
津门的冬天,早晨最是难熬,哈气成冰。
卧牛巷三十八号,叶府。
秦庚照例起得大早,推门进了后院。
伺候那匹神骏的枣红大马“赤炭”,是头等大事。
秦庚做得一丝不苟,添草料、饮清水、刷马毛、清马厩,每一个步骤都规规矩矩,有条不紊。
那匹烈马似乎也认准了他,在他手底下温顺得像只大猫,时不时还用脑袋亲昵地蹭蹭他的胳膊。
做完这些,他又拿起斧头,对着院角堆着的硬木桩子,“哐哐”地劈起柴来。
斧起斧落,木屑翻飞,每一斧头都用上了整劲儿,看似轻松,实则力道千钧。
劈完柴,又去挑水,两只大木桶装满了水,足有两百来斤,他担在肩上,走得四平八稳,连水花都很少溅出来。
小魏在一旁偷偷瞧着,眼皮子直跳。
看着秦庚那干活的架势,那是真不含糊。
几百斤的大水缸,秦庚一个人就能挪动;
那匹谁都伺候不了的烈马,在秦庚手里跟乖猫似的。
小魏心里虚啊。
这叶宅的长工,活计不重,月钱却丰厚,是他爹托了人情才求来的差事,试期三个月,眼瞅着就要到头了。
叶府长工就这一个萝卜坑,秦庚一来,他觉得自己的饭碗要砸。
他也动过歪心思,想过使些计谋排挤,把脏活累活都推给秦庚,甚至想过找外头的混混吓唬一下这个闷头干活的小子,让他知难而退。
可这些念头,终究只是在脑子里转了转。
他眼瞧着秦庚干活比自己还卖力,人又实诚,心里那点阴暗也就渐渐淡了。
只是临了临了,真到了这试期快完的节骨眼上,他又紧张了起来。
小魏手里攥着一块早就捂热了的大洋,掌心里全是汗。
那是他攒了好久的钱,本想着拿这钱利诱秦庚离开。
只要秦庚走了,他哪怕白干几个月,也能慢慢赚回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