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后。”
赵猛瞪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只知埋头读书的寒门子弟。墙外又传来马蹄声和呼啸。
“说!”
“第一,立刻让妇孺将备用陶瓮埋于墙外三十步要道浅土中,覆以薄草。马蹄踏上,瓮破声异,可乱其马队,兼作预警。第二,抽调十名准头稍好的戍卒,不守墙头,伏于两侧高阜,专射贼人后队与马匹。贼人前冲受阻,后队受袭,必然慌乱。第三,集中所有火把、柴草,于墙头每隔五步堆放,贼人近时点燃掷下,不为杀敌,只为惊马阻敌。第四,立刻派人绕后,去烽燧点燃示警,但需隐蔽,防贼人截杀。”
赵猛听着,眼中的怀疑渐渐被惊异取代。这些法子听起来简单,却直指要害,尤其是埋瓮惊马和侧翼伏射,不是常年与游牧骑兵打交道的老卒,很难想到如此针对性的策略。他深深看了林宸一眼,没有多问,嘶声吼道:“照他说的办!快!”
屯堡像一部生锈的机器,在死亡的威胁下被迫高速运转起来。人们虽然慌乱,但在赵猛的喝骂和林宸偶尔的补充指点下,还是勉强执行了命令。当鲜卑人的第二次冲锋开始时,冲在最前面的几匹马猛地踏碎了薄草下的陶瓮,刺耳的破裂声和战马的惊嘶同时响起,队形顿时一滞。紧接着,两侧土坡上射来的冷箭精准地钻进了后队骑手的肩膀或马臀,惨叫声起。墙头上,燃烧的柴捆带着黑烟滚落,虽然没造成多大伤害,却成功地将鲜卑人逼退了一段距离。
鲜卑头领似乎没料到这个往常一冲即溃的小屯堡突然变得棘手起来,他挥舞弯刀,呼喝几声,骑兵开始绕着屯堡游走射箭,试图寻找新的突破口。但屯堡的防御似乎突然有了章法,总能在薄弱处及时补上人手和火把。僵持了约一刻钟,远处一座烽燧冒起了笔直的狼烟,在渐暗的天色中格外醒目。鲜卑头领不甘地望了一眼屯堡,终于唿哨一声,带着手下如同来时一样,迅速消失在苍茫的暮色草原中。
屯堡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夹杂着伤者的**。赵猛拄着刀,喘着粗气,汗水混着血水泥尘从额角流下。他走到正在帮忙搀扶伤者的林宸面前,大手重重拍在他肩上,拍得林宸一个趔趄。
“好小子!今日若非你,这屯堡怕是要见血了!”赵猛的目光灼灼,带着探究,“你从何处学得这些法子?某家戍边二十年,也未必想得如此周全。”
林宸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思绪。他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过了。一个寒门子弟,或许读过几本兵书,但如此临机应变、切中实际的战术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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