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溅上了血迹,字迹有些模糊。
他让人打来清水,亲自一点点擦洗干净。然后,他让王胥拿来工具。
在所有谷民沉默的注视下,林墨亲手在那规矩的末尾,用凿子,艰难地刻下了新的两条:
【同袍战殁,其家眷谷中共养,幼有所育,老有所终。】
【叛谷投敌者,虽远必诛,天下共击之。】
第一条,是承诺,是凝聚人心的根本。第二条,是铁律,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剑。
刻完之后,他丢下凿子,手指已被磨破渗血。
他站在那里,看着幸存的所有人,声音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黄天谷,还没完。”
“死了的人,用命保住了这里。活着的人,就得把他们的份,一起活下去。”
“从明天起,所有人,包括我,包括伤者,只要还能动,就给我去开荒!去砍柴!去狩猎!去织布!我们要在冬天大雪封山之前,让仓库堆满粮食,让窝棚不透寒风,让每个人身上有棉衣!”
“我们可能还会死,但绝不能死在饿和冻上!”
“都听明白了没有?!”
人群寂静了一瞬,随即,零星的、嘶哑的回应响起:
“明白了……”
然后,回应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终汇聚成一片虽然疲惫、却带着一丝新生的狠劲的吼声:
“明白了!”
绝望未曾消失,但被转化为了另一种东西——一种破釜沉舟、近乎残酷的求生欲。
第二天,天还没亮,黄天谷就活了过来。
能动的所有人都走出了窝棚。男人挥舞着简陋的工具,疯狂地开拓着每一寸可以耕种的土地,砍伐着树木。女人和老人则处理着木材,编织着草绳,鞣制着有限的兽皮,甚至将那些缴获的土匪衣物拆洗缝补。
就连那些新降者,也在严密的监视下,投入到繁重的劳役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墨亲自带头,手掌磨破了又结痂,结痂了又磨破。他和陈老丈一起,将那些新收获的、无比珍贵的豆种,小心翼翼地播撒在新开垦的田地里。
这一次,他没有动用任何能力,只是像最普通的农夫一样,弯腰,播种,覆土。
他希望这些种子,能依靠这片土地本身的力量生长。
谷口那片奇异的豆苗区,依旧被列为禁区,无人靠近。它们安静地待在那里,仿佛在默默观察着谷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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