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不要尸山血海。只要在这谷中,给这些无路可走的人,一碗粥,一块田,一个能活下去的规矩。”
王胥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光芒闪烁,似在判断真伪。
“但现在,我们遇到了难关。”林墨话锋一转,“盐快断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也缺铁,缺药,缺一切。外面有黑石寨这样的恶虎环伺,内部也人心浮动。王胥兄,你久在公门,熟悉世情,依你看,我们这‘黄天’,该如何走下去?”
他没有逼迫,只是平静地陈述困境,然后将问题抛给了王胥。
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无声的招揽。
王胥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窝棚里只有油灯噼啪的轻响。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盐……或有一法,可暂解燃眉之急,但需冒险。”
“哦?”林墨目光微凝。
“黑石寨盐价高昂,皆因盐铁官营,层层盘剥。但我知道,有一条隐秘小道,可通邻郡……那里私盐泛滥,价格低廉许多……只是路途更远,且需经过几处险地……”王胥艰难地说道。
林墨的心脏猛地一跳!私盐!这确实是条路子!
“至于内部……”王胥喘了口气,继续道,“仙师以‘符水’‘仙法’聚拢人心,虽有效,然终非长久之计,易生疑惧,亦易被煽动。仙师既立规矩,何不将其明示于众,使众人皆知为何而守,为何而战?而非仅凭对仙师一人之敬畏?”
“明示规矩?”林墨若有所思。
“譬如,那溪边石刻,可命那书生抄录多份,由识字的……或许可称‘宣讲使’,于众人劳作之余,宣讲规矩之用意,奖惩之缘由。再譬如,组建‘黄天力士’虽是良策,然其遴选、职责、饷酬(即便是粥),皆应明文公示,以示公允,避免私心……”
王胥一条条说着,虽气息不稳,却思路清晰,句句切中要害。他提出的,正是一种最原始的“制度建设”和“思想工作”,旨在将基于个人魅力的统治,逐渐转向基于规则和共识的治理。
林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王胥此人,果然不凡!他对基层治理的理解,远超这个时代大多数浑浑噩噩的官吏!
此人若真心相助,无疑是雪中送炭!但若包藏祸心……其危害也将更大!
林墨凝视着王胥,试图从他眼中看出真假。
王胥坦然与他对视,眼神疲惫却清澈:“王某已是无家可归之身,蒙仙师再次搭救,苟延残喘。所言若有一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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