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水?又是符水!
林墨看着那咳得几乎窒息的老汉,看着周围那些殷切到灼人的目光,一股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缓缓走到那老汉身边。老汉眼神涣散,呼吸带着可怕的哨音,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林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从怀中取出最后一张稍显完整的“符纸”,手指蘸着那暗红色的“朱砂”,却迟迟无法落下。
画什么?能画什么?画什么能救命?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和……一种清醒的痛苦。
最终,他只是在纸上胡乱画了几道自己也看不懂的线条。然后,将符纸点燃,扔进碗里——碗里是他刚刚“变出”的、还冒着热气的白粥。
灰烬混入粥中。
“扶起来。”林墨的声音干涩。
老汉的儿子连忙小心翼翼地将父亲扶起。
林墨舀起一勺混着纸灰的粥,慢慢喂到老汉嘴边。
这一刻,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期待着奇迹。
温热的粥水润湿了老汉干裂的嘴唇,流入喉咙。剧烈的咳嗽似乎被稍稍压下去片刻。
众人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
然而,仅仅是片刻。
老汉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咯咯声,随即身体猛地一僵,又是一阵更猛烈、更绝望的咳嗽!他猛地喷出一口带着粥粒和灰烬的污血,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希望的光芒在众人眼中凝固,然后碎裂,化为彻底的死寂和难以置信。
死了。
符水,没能救他。
仙术,没有显灵。
“爹——!”儿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扑倒在老人身上。
哭声惊醒了呆滞的众人。他们看着林墨,眼神复杂,震惊、失望、恐惧、怀疑……先前那“天谴”建立的威严,在这一刻遭到了致命的动摇。
林墨端着那碗还剩大半的、混着血污和灰烬的符水,手臂沉重得无法抬起。
他看着老人安详却又带着痛苦残留的面容,看着那碗救不了命的粥。
原来,这就是“符水咒说以疗病”。
它治不好病,救不了命。
它只是在人饿死之前,给一点虚假的安慰,给一个体面的借口。
它真正能左右的,只有人心。而人心,又是最善变、最不可靠的东西。
“厚葬吧。”林墨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他将那碗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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