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界”这个概念本身。林晚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抽离,像一条黑色丝带,被无形的手绕成莫比乌斯环,环的中央悬浮着一粒白色药片——维生素0。
她伸手去抓,药片却先一步融化,化作一滴水银,沿莫比乌斯环的曲面奔跑。水银所到之处,黑暗被切开,露出后面层层叠叠的“副本”:每一条副本里,都有一个林晚,或哭或笑,或生或死。她看见A线的自己在车祸现场被无人车碾成二维条码;B线的自己正把维生素X塞进姐姐嘴里;C线的自己抱着新生儿躲在北极圈,极光像一条巨蟒在头顶盘旋;D线的自己站在联合国讲台,对着全世界直播“人类自愿失忆法案”的投票结果……
所有副本同时抬头,隔着维度与她对视。那一瞬,林晚感到大脑被一万根热针同时刺入——疼,却带来诡异的爽感,像把神经末梢插进高压电,让思维以光速迭代。她明白,这就是“入口”:不是门,也不是洞,而是一次集体对视。当你看见所有平行自己,所有平行自己也看见你;当观测完成,宇宙便完成一次“自我折叠”,把无数可能收束成一条“被选中”的叙事主线。
“选中”并不意味着幸运,相反,它往往意味着成为“代价”。
水银忽然停止奔跑,像被按下暂停键。所有副本同时抬手,把食指竖在唇前,做出“嘘”的手势。林晚听见一个声音——不是耳朵,而是直接在颅骨内侧震荡:
“倒计时三秒,选择你的裂缝。”
“三。”
她看见自己童年住过的孤儿院,铁门上的锈斑像干涸的血;
“二。”
她看见养父被关进透明冰晶,瞳孔里映出她的脸,却叫不出名字;
“一。”
她看见姐姐把维生素0塞进婴儿手心,孩子对她笑,牙齿是细小的芯片。
“零。”
所有画面轰然碎裂,化作一枚秒表,表盘停在00:00:00:1——0.1秒。林晚被一股巨力推回现实,后背重重撞上冷冻舱,金属发出沉闷的“咚”。应急灯熄灭,贝多芬的音符戛然而止,走廊灯重新亮起,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她耳后的芯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缝,血珠渗出来,像一粒朱砂痣。
舱内的姐姐却睁开了眼。
泪痣在颤动,像一滴将坠未坠的水。女人的瞳孔是幽深的湖,湖底浮着同样的“0.1秒”倒影。她抬起手,隔着舷窗与林晚掌心相对,玻璃瞬间蒙上一层白雾。雾上浮现一行字,由细小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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