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必须把姐姐带回零下196℃,让时间再次沉睡。
或许,唯有极寒才能保存真相,就像保存一具尚未腐烂的标本。
途中,她经过一间透明观察室,里面摆着老式圆桌,桌上放着三只保温杯,杯身印着一家三口卡通照。
她停住。
圆桌旁,坐着十二岁的自己、父亲、母亲、姐姐。
他们同时抬头,对她笑。
父亲举杯,用唇形说:
“干杯,为了重生。”
林晚抬手,把桌上的保温杯全部扫落。
瓷片四溅,热雾升腾,像一场迟到的家庭烟火。
两分钟。
6
冷冻舱区大门开启,白色冷气涌出,像一条逆流的河。
她把姐姐放进七号舱,关闭玻璃罩,按下“速冻”键。
温度曲线直线下降,姐姐的面庞渐渐覆上一层薄霜,像被月光吻过的瓷。
林晚俯身,在玻璃上哈出一团雾,用指尖写下三个字:
“我信了。”
她信的不是视频,不是姐姐,不是记忆,而是自己此刻的心跳。
心跳说:
“你没有杀人。”
一分钟。
7
身后,脚步纷至沓来。
生父的声音通过广播回荡,像从十三年前传来:
“林晚,你跑不掉的。记忆已经上传,全世界都在看着你毒杀全家。”
她转身,面对涌入的武装卫队,抬起双手。
掌心躺着那粒被掏空的Ω-Y胶囊壳,薄如蝉翼,却映出整个北极圈的蓝。
“你们要的凶手,在这里。”
她把胶囊壳捏碎,粉末从指缝洒落,像一场反向的雪。
“可惜,里面是空的。”
卫队停住,无人敢上前。
因为他们看见,林晚的瞳孔里,正倒映着0.1秒真空的裂缝——
那裂缝里,没有时间,没有记忆,没有家人,只有一片空白。
空白,是最完美的无罪证明,也是最残酷的死刑判决。
她微笑,对裂缝说:
“带我回家。”
零点。
8
灯光熄灭,冷冻舱区陷入绝对黑暗。
黑暗里,只有监测仪重新启动的“滴——”声,像一颗新生的心跳。
心跳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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