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留给您的。”王承恩声音发颤,“玉玺,是让您号令江北。这枚钱……是让您记住,洪武年的铜钱,该在大明的土地上流通。”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退后一步,看着那些千总:“你们要见陛下?好,跟我来。”
众人跟着王承恩来到后堂。
棺材停在正中,盖子没合。皇帝躺在里面,穿着那身半旧的明光铠,脸上盖着白布。
王承恩轻轻揭开白布。
那张脸瘦得脱形,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可奇怪的是,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赵大锤第一个跪下,嚎啕大哭。其他千总跟着跪倒,哭声震得屋梁都在抖。
“陛下……陛下您怎么就走了啊……”
“俺们还等着您带俺们北伐呢……”
王承恩站在棺材边,木然地看着。眼泪早就流干了,他现在只剩下一具空壳。
等哭声稍歇,王承恩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见了。
“陛下临终前,说了三件事。”
众人抬起头。
“第一,新军不能散。这是大明的种子。”
“第二,扬州要守。守一天,是一天。”
“第三,”王承恩顿了顿,看向史可法,“若南京降虏,扬州……就是新都。”
这话像炸雷。
赵大锤猛地站起来:“史大人!陛下真是这么说的?”
史可法缓缓点头。
“那还等什么!”赵大锤吼道,“咱们就另立朝廷!跟东虏干到底!”
“对!干到底!”
群情激愤。
史可法却沉默了。他走到棺材边,看着里面的皇帝。
另立朝廷……说得容易。
南京有皇帝,有朝廷,有法统。扬州有什么?三万兵,一座城,还有这具尸体。
可他想起皇帝的话:别学岳飞。
岳飞愚忠,回去送死了。他史可法,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
“各位。”他转身,面对众人,“陛下的旨意,我记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赵大锤急道,“等南京把咱们卖了?”
“等咱们守住扬州。”史可法说,“守住了,才有资格说话。守不住,说什么都是放屁。”
这话糙,但在理。
众人冷静了些。
“那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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