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被带到了西山矿场。
然后,他见到了“神”。
或许,那应该被称为“魔”。
一头纯粹由钢铁铸造的黑色巨兽,盘踞在巨大的矿坑旁,冰冷、狰狞,仿佛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魔。
随着一声令下,巨兽的体内发出沉闷的嘶吼,烟囱里喷出遮天蔽日的白色蒸汽。
“轰——隆——隆——”
大地开始震颤!
朱㭎脚下的土地,仿佛正被一只无形巨手撼动。
那头钢铁巨兽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金属的连杆与齿轮疯狂运转,奏出了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下一刻。
一道粗壮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水龙”,从矿坑深处被猛然抽出,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咆哮着射向远处的山谷!
那不是水流。
那是恐怖的暴力!
是人力无论如何也无法企及的、纯粹的、蛮横的力量!
晋王朱㭎,彻底失语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凝固。
他被这种彻底超越了他整个时代认知的“富足”与“武力”,完全击溃了。
他终于彻底明白。
他这个四弟,早已不是什么镇守边疆的“藩王”。
他是一个……他是一个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掌握了“神力”的恐怖存在。
傍晚,燕王府,书房。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冰冷。
晋王朱㭎坐立不安。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那杯早已凉透的茶,他一口都未曾喝下。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书桌后的那个人。
他的四弟,朱棣。
那个男人面色冰冷,眼神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手中,正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纸。
那是从应天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
朱棣正在一字一句地阅读着,动作很慢,很稳,仿佛在看一份再寻常不过的军报。
可晋王朱㭎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感叹。
甚至……是一丝怜悯。
不是怜悯即将暴怒的朱棣。
而是怜悯那个远在应天府的、丞相胡惟庸的蠢儿子。
“那个蠢货……”
晋王心中无声地呐喊。
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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