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过去。手臂因为一直端着沉重的步枪而酸胀发抖,虎口被磨得发红。但没人抱怨,每个人都瞪着眼睛,努力记住每一个动作要领。空气里那股机油和钢铁的味道,似乎渗进了衣服和皮肤里。
收操前,刘班长让我们最后验一次枪,然后按照编号,把枪交回桌上,看着他用帆布仔细盖好。
“今天只是开始。枪的分解结合,保养,射击原理,瞄准击发,后面慢慢学。”他看着我们,“记住摸枪的感觉。记住安全铁律。枪,不是玩具。都给我刻在脑子里。”
回去的路上,手臂还在微微发抖。但我忍不住反复握拳,张开,回味虎口接触枪身木质护木时,那种粗糙扎实的触感,和扳机冰凉的坚硬。
晚饭时,陈光兴奋地比划着拉枪机的动作,压低声音说:“嘿,真带劲!那家伙,沉!有劲!”周文明安静地吃饭,但眼睛比平时亮。王建军用拿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模仿着握枪的姿势,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动作细节。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嚼着馒头。嘴里是粮食的味道,但鼻子里,好像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冰冷的钢铁和机油气味。
晚上躺在床上,我摊开手掌,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看。虎口那里红了一片,摸上去有点发热。脚跟的疼痛似乎被这新奇的、沉甸甸的感觉冲淡了些。
枪。
我闭上眼,眼前似乎还是那排乌黑锃亮的枪管,和刘班长抚过枪身时,那双粗糙而稳定的手。
这才只是摸到。
路,还长。但手里,好像终于有了点实实在在的、有分量的东西。虽然冰凉,虽然沉重。
窗外,夜色深沉。风声里,似乎隐约夹杂着远处靶场传来的、沉闷的、像是重物击打厚棉被的声响。
砰。砰。
很远,很模糊。
但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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