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则成啊,”毛人凤话锋一转,“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在咱们这行,太重情义容易吃亏。今天你念着亡妻是好,可明天呢?后天呢?你能念一辈子?”
余则成抬起头:“局长,卑职不知道能不能念一辈子。但至少现在,卑职做不到。”
毛人凤盯着他,看几秒,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冷:“好,好。有情有义,是条汉子。”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余则成:“则成,你记住我今天的话。在台湾这地方,想站稳脚跟,光靠情义不够,得靠脑子靠手腕。吴敬中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一世。刘耀祖那些人盯着你的位子,盯着你的命。你得自己想办法站稳了。”
“卑职明白。”
“明白就好。”毛人凤转过身,“行了,你回去吧。今天这事儿就当我没说。”
“是。”
余则成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毛人凤又叫住他。
“则成。”
余则成回头。
“上次舟山群岛那文件,你提的意见不错。登步岛那边已经调整部署了。”
余则成心里一震,面上平静:“局长过奖,卑职只是尽本分。”
“尽本分好。”毛人凤点头,“继续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局长。”
走出小楼,外头阳光刺眼。余则成眯了眯眼,觉得浑身发软。刚才那一跪一哭,耗光了他力气。
李主任送他上车,职业微笑:“余副站长,慢走。”
车子开动。余则成靠在椅背上闭眼。冷汗这时才慢慢渗出来,浸透衬衫,冰凉。
好险。刚才要是答应了全完了,拒绝太生硬也完了。幸亏他反应快。
毛人凤信了吗?不知道。但至少暂时过关了。
车子在台北站门口停下。余则成推门下车,腿有点软,扶车门站一会儿才缓过来。
走进站里,几个文员打招呼:“余副站长好。”
“好。”余则成点点头,脚步没停。
回办公室关上门,他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手还在抖。走到桌前想倒水,手一滑杯子掉地上碎了。
他看着碎片愣几秒,蹲下身一片一片捡。瓷片割破手指,血渗出来,他没在意。
捡完碎片坐回椅子上,他看着手上伤口。血慢慢渗出来,红得刺眼。
则成,他想,你今天又演了场大戏。演得怎么样?你自己都不知道。
拿手帕包住伤口,点烟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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