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对了,余副站长,你那个线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余则成手指微微收紧:“男的。”
“哦,男的。”刘耀祖点点头,没再追问,但那双眼睛还在余则成脸上扫。
又聊了几句,刘耀祖起身走了。余则成坐在那儿,手心里全是汗。刘耀祖今天这些话,句句都在试探。他想干什么?
晚上回到家,余则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刘耀祖那张脸在他眼前晃,还有那些话,那些眼神……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坐起身,点了根烟。烟雾在黑暗里散开,他抽得很慢,脑子里把最近的事过了一遍。
刘耀祖突然对他热情起来,问东问西,打听天津站的事,打听线人的事……这是在查他。可为什么要查他?是因为“假情报”的事抢了风头?还是……发现了什么?
他想起那份档案,想起“王翠平”那三个字。心里猛地一沉。
难道刘耀祖查到翠平了?
不可能。翠平在贵州,那么远的地方,刘耀祖手再长也伸不到那儿去。可……万一呢?
余则成掐灭烟,躺回去,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声,远远的,模模糊糊的。
他想起翠平,想起那个小院,想起她把金条塞进鸡窝时那副得意的样子。想起在机场,她穿着碎花棉袄,提着皮箱,看见他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翠平,你得藏好,藏得深深的。
他在心里默念。一遍又一遍。
而此时,在台北站的另一间办公室里,刘耀祖也还没睡。
他坐在桌前,桌上摊着一张地图——贵州省地图。他用红笔在“松林县”那儿画了个圈,又在“石昆乡”那儿画了个圈,最后在“黑山林村”那儿重重地打了个叉。
王翠平。三十一岁。河北口音。妇女主任。
他盯着那个叉,看了很久。然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响了七八声,那边才接起来,声音迷迷糊糊的:“喂?”
“是我。”刘耀祖说。
那边立刻清醒了:“处长?这么晚了……”
“交代你件事。”刘耀祖压低声音,“明天一早,你去查查,最近三个月,从贵州那边过来的船,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东西。特别是……跟河北有关的。”
“贵州?那么远……”
“让你查你就查。”刘耀祖声音冷下来,“还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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