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她换了蓝色粗布褂子,黑裤子,头发梳髻。
小李掏出小布包塞给她:“王大姐,这个您收好。到了贵州,接应的人问您要。”
翠平接过,沉甸甸的。捏了捏,硬的,枪的形状。“子弹分开的,”小李压低声音,“到了那边一起给。路上千万小心。”
“我晓得。”翠平把布包塞包袱最底层。“车票我拿着,您跟着我。路上有人问,就说姐弟回老家。”
“好。”汽笛响,火车进站。小李找到车厢,帮翠平放行李。翠平坐下前,摸了摸包袱,硬的还在。车厢里坐满了人。车开起来,小李说:“王大姐,新身份记熟了吧?”
“记熟了。”车窗外,田野掠过。翠平看着,想起天津家里的那个小院。火车轰隆开着。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妻带孙子。老太太搭话:“大妹子,一个人出门啊?”翠平看小李,小李点头。“跟我弟回老家。”
“老家哪儿啊?”
“河北临祁。”翠平语气自然。两人聊几句。翠平说“老家”情况。小李在旁边听着。聊一会儿,老太太打盹儿。翠平继续看窗外。火车走一天一夜到郑州。下车,转车,等大半天,又上车。再到武汉,再转车。
一路向南。窗外景色变了,山多了。小李陪着她。武汉转车时,他买几个烧饼。“王大姐,吃点东西。下一段路更长。”
翠平接过烧饼咬一口。“小李同志,贵州那边土匪……真那么多?”小李点头:“刚解放,国民党残兵加本地惯匪闹事。解放军正在剿。”
翠平没说话,手摸包袱。又上车。车厢人少些。翠平靠窗看山。山真多,一座连一座。火车在山里穿行,有时进隧道,全黑。出隧道,亮堂堂。又走两天两夜。
到贵阳时,早晨。站台雾气蒙蒙。小李领翠平出站,找了辆马车。“去长途汽车站。”马车在贵阳街上走。街道不宽,两边木房子。到长途汽车站,小李买了票。
“去松林县的车,下午一点发。咱们吃点东西等。”他们在车站旁吃碗米粉。米粉滑溜,汤里放辣椒,翠平吃一口辣得咳嗽。小李笑:“这儿吃辣,您慢慢习惯。”等车。一点钟,车来,旧客车。乘客挤上车。车开起来,颠得厉害。路是土路,坑坑洼洼。这回真进山了。路两边山高陡。翠平抓椅背,手心里汗。天快黑时,车到松林县。县城很小,一条主街。
小李领翠平下车,在招待所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找车去石昆乡。这回连客车都没了,只有拉货卡车。翠平和小李坐货厢。路更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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