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张半仙忽然叫住他:“林小子。”
“嗯?”
“下月初一庙会,咱们同台的事……”老头顿了顿,“老朽想了想,别比了。”
林逸一愣。
“不是怕输。”张半仙摆摆手,“是觉得……没意思了。你那套法子,老朽这套法子,本来就不是一回事。硬要比个高低,像小孩打架。”
他走到院门口,看着西沉的太阳:“老朽算命几十年,靠的是经验,是感觉,是‘悟’。你这套,靠的是观察,是分析,是‘算’。两条路,都能走到头,何必非走一条?”
林逸沉默片刻,说:“那庙会……”
“照去。”张半仙说,“但不比试。你讲你的‘数据推演’,我讲我的‘相面占卜’。让大伙儿听听,哪个有用听哪个,哪个顺耳信哪个。”
这话说得通透。
林逸深深一揖:“谢老先生。”
张半仙摆摆手,关上了院门。
回去的路上,小木头抱着那本批注满满的《推演入门》,小声说:“先生,张半仙……好像变了。”
“是变了。”林逸说,“也不是变了,是……想开了。”
“想开什么?”
“想开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一种活法,一种本事。”林逸看着天边的晚霞,“他那一套有用,我这一套也有用。能帮到人,就是好本事。”
小木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天,张半仙竟然主动来摊子找林逸。还是那身道袍,还是那根竹竿,但神情不一样了——没那么拧巴了。
“林小子,”他开门见山,“昨儿那些批注,老朽又想了想,有些地方还得改。”
“您说。”
两人就在摊子旁讨论起来。排队的人也不急了,都围过来听。一个老算命先生,一个新派推演师,你一言我一语,有时争得面红耳赤,有时又相视一笑。
有街坊打趣:“张半仙,您这是投敌了?”
张半仙一瞪眼:“什么投敌!老朽这是……这是切磋!切磋懂不懂!”
众人大笑。
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那股剑拔弩张的劲儿,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互相认可的……朋友?
至少是同行间的尊重。
傍晚收摊时,张半仙把改好的书稿交给林逸:“差不多了。你再看看,没问题就重印。书名也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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