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那件事过去后没几天,林逸的摊子前来了个稀客。
不是街坊,不是商人,是个穿儒衫的老者。六十来岁,花白胡子梳得整齐,戴着一顶方巾,走路时背挺得笔直,手里拄着根紫竹杖。
老者站在摊子前,盯着“林氏天机推演”的招牌看了好一会儿,眉头微微皱着。
小木头正在给一个卖菜的大娘算今天该进什么菜——其实不是算,是分析:昨天西街口卖菜的多,今天该去东街;最近天热,绿叶菜放不住,该少进多卖。
大娘付了十文钱,高高兴兴走了。小木头一抬头看见老者,愣了愣:“老先生,您……”
“林逸在吗?”老者开口,声音沉稳。
“先生去茶馆了,马上回来。”小木头搬过凳子,“您坐会儿?”
老者没坐,依旧站着,目光在摊子上扫视。看到那本《推演入门》时,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约莫一盏茶工夫,林逸回来了——他刚去茶馆跟张半仙商量下月初一庙会的事。看见老者,他也愣了。
这老者他认识。或者说,原身的记忆认识。
县学教谕,姓陈,名守正。三年前原身参加县试时,就是这位陈教谕主持的。当时原身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但空洞无物,陈教谕批了八个字:“华而不实,难堪大用。”
后来原身落榜,一度想寻短见,也有这位教谕“眼力太毒”的缘故。
“陈教谕?”林逸拱手。
陈守正打量着他,眼神复杂:“林逸,三年不见,你……变化很大。”
“混口饭吃。”林逸笑了笑,“教谕找我有事?”
陈守正沉默片刻,说:“听说你最近名声很响。《推演入门》那本册子,老夫看了。”
林逸心里一紧。这老学究,该不会是来批判他“离经叛道”的吧?
“写得如何?”他试探着问。
“歪理邪说。”陈守正毫不客气,“但……有些道理。”
这转折让林逸和小木头都愣了。
陈守正叹了口气:“县学里那些学生,读死书,死读书。写出来的文章,跟你三年前一个毛病——华而不实。老夫想了很久,问题出在哪儿。”
他顿了顿,看着林逸:“看了你的册子,有点明白了。他们只知圣人言,不知世间事。你那些‘观察’‘分析’的法子,虽然粗浅,却是在教人看世界。”
林逸松了口气:“教谕过奖。”
“不过奖。”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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