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从堂上走下来,走到林逸面前,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林逸,你可知,本官为何让你查此案?”
林逸心里一动:“大人是想……试一试草民的本事?”
“是,也不是。”县令背着手,踱了两步,“三年前,本官刚上任,就接到此案。当时本官也觉得蹊跷,想细查。但……”
他看了眼师爷。
师爷低下头,小声道:“当时……州府来了人,说此案涉及官仓重地,不宜深究,以免动摇民心。王大富在衙门里也有些关系……”
“所以您就压下了?”林逸问。
县令苦笑:“不是压下,是查不下去。证据不足,证人改口,连验尸格目都‘遗失’了。本官初来乍到,根基不稳,能如何?”
他转过身,看着林逸:“三年了,本官一直记着这个案子。直到你出现——你帮夫人找猫时,思路清晰,不循常理。本官就想,或许你能做到本官做不到的事。”
林逸沉默。原来如此。县令不是糊涂,是无奈。
“但本官也要提醒你,”县令声音压低,“今日你虽破了案,却也得罪了人。王大富最后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这案子背后,牵扯的不止他一个。”
林逸心头一紧:“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没什么意思。”县令摆摆手,“只是告诉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名声大噪,是好事,也是坏事。往后行事,需更加谨慎。”
师爷在旁边补充:“林先生,您那套‘数据分析’的法子,确实厉害。但这世道,太厉害的人,往往……活不长。”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些刺耳。
林逸看着县令,又看看师爷,突然笑了:“草民明白。草民只想混口饭吃,不想掺和太多事。”
“但愿如此。”县令拍了拍他肩膀,“去吧。二十两银子,够你过段安稳日子了。若想过得更好……本官可以推荐你去县学做个书吏,总比街头算命强。”
这是招揽,也是监视。
林逸心里明镜似的。他躬身道:“谢大人美意。草民闲散惯了,还是想先自己闯闯。”
县令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林逸退出大堂。走出县衙时,夕阳正红,照在朱红大门上,镀上一层金色。
他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二十两,加上之前的十两,三十两。在这个世界,他终于有了第一桶金。
但心里那点喜悦,被县令最后那番话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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