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僵直的坐姿,守在孩子床边,侧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脆弱。
他想起傍晚时她那崩溃的、充满不信任的哭喊,想起她紧紧抱着孩子如同惊弓之鸟的模样。烦躁感再次隐隐升起,但这一次,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别的、更陌生的情绪。是对她软弱的不满?还是……对她独自承受多年艰辛的一丝迟来的认知?
他迅速掐灭了这丝不合时宜的情绪波动。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苏晚的隐瞒,她背后的谜团,依然是横亘在他们之间、也威胁着孩子安全的巨大隐患。
“孩子的情况?”他问,语气恢复了公事化的平淡。
“医疗小组每半小时汇报一次。体温在可控范围,没有出现并发症迹象。苏小姐一直守着,未曾合眼。”凌云答道。
萧烬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我过去看看。”
凌云有些意外,但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
萧烬走出书房,穿过寂静的走廊。护卫看到他,无声行礼。他走到儿童房门外,停顿了一下,没有敲门,直接拧动门把,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加湿器发出的细微水声和苏屿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苏晚背对着门口,似乎没有察觉有人进来,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
萧烬的目光首先落在苏屿脸上。孩子睡得很沉,脸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但表情比之前舒缓了一些。然后,他的目光移到苏晚身上。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家居服,背影瘦削,肩膀微微塌着,透出浓浓的疲惫。湿毛巾搭在一边,她的手无意识地轻拍着孩子的被子,动作机械而轻柔。昏黄的灯光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孤寂与坚守。
就在萧烬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床上的苏屿忽然动了一下,含糊地梦呓:“爸爸……疼……”
声音很轻,很模糊,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拍打被子的手僵在半空。
门口的萧烬,瞳孔也是骤然一缩。爸爸?这孩子……在梦里喊爸爸?是在喊他吗?还是……
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感觉,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酸涩,刺痛,诧异,还有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悸动。
苏晚已经慌乱地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萧烬,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中闪过惊惶、戒备,还有一丝被撞破秘密般的难堪和无措。她几乎是本能地侧了侧身,试图挡住孩子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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