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位置了。”他指了指周围——确实,考试周的自习区座无虚席。但他的笑容里有什么东西让何黎脊背发凉,那种过于巧合的坦然。
“你喝咖啡了?”她注意到他手边的纸杯。
“尝试新事物。”云澈啜了一口,微微皱眉,“还是很难喝。”
何黎重新坐下,把书立起来当作屏障。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书脊上,那里印着晦涩的标题。云澈学的是油画,这些理论对他来说应该像外星文字。
“你在研究时间?”他突然问。
书页边缘被何黎捏皱了。“选修课作业。”
“《昆虫分类学》的作业需要看这个?”云澈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我有个朋友也选了那门课,他说课上只有七个人,没有叫何黎的。”
空气凝固了。日光灯管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
“我走错教室了。”何黎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云澈笑了,那种笑容她太熟悉了——温柔的表皮下藏着锋利的探究欲。大二那年,他就是用这种笑容问她为什么总在历史档案馆待到闭馆,为什么对某些特定年份的旧报纸那么感兴趣。
“巧合真多。”他说,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素描本,没有再追问。
何黎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梯转角。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王梓晨发来消息:“‘校对者’说,云澈的档案有异常修改痕迹。小心。”
***
社团招新日,校园像一锅沸腾的彩色汤。何黎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校对者”的指示很明确:“加入天文社,他们的观测设备可以接收到特定时间节点的电磁残留。”
她填表时不断环顾四周。没有云澈的影子。很好,他从来对星空不感兴趣,他说过夜空“只是一块洒了盐的黑绒布”。
社长是个热情过度的物理系学长,拉着新成员玩破冰游戏。“现在,每个人说说自己为什么喜欢天文!”
轮到何黎时,她机械地背诵准备好的说辞:“因为星星的光来自过去,我们看到的其实是历史……”
话音未落,活动室的门被推开了。
云澈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份入社申请表。“抱歉迟到了。我是油画系的,想画星云。”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何黎感觉胃部抽紧,那种熟悉的、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云澈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停在她脸上,然后笑了——不是礼貌的微笑,而是某种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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