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部松动。就像一张网,有几个结点开始脱线。”
何黎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城市还在沉睡,霓虹灯在晨雾中晕开模糊的光斑。她看见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和十五年前那个蜷缩在走廊角落的少女重叠。
“你认为我是锚点。”
“我认为你可能成为锚点。”王梓晨纠正道,“你的意识频率与时空裂隙共振,这意味着你的记忆、你的存在本身,可能具有稳定现实结构的作用。但这也意味着……”
“意味着‘镜无痕’为什么会找上我。”何黎接话,声音很轻,“他们不是在威胁我,是在测试我。那封邮件,那些照片——他们在确认我是否真的是他们需要的那个‘锚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还有一件事。”王梓晨调出另一组数据,“我回溯了所有异常泄露事件的时间线。第一次事件发生是在三个月前的周二,下午3点14分。那天,你在做什么?”
何黎闭上眼睛。
记忆像被触发的机关,精准地弹开那个午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心电图仪单调的滴滴声,母亲的手在她掌心渐渐冷却。死亡时间——下午3点14分。
“我母亲去世了。”她说。
王梓晨的呼吸声在听筒里变得清晰。“所有重大泄露事件,都对应着你人生中强烈的情绪波动时刻。失去、恐惧、创伤……你的痛苦,何黎,你的痛苦正在变成现实世界的裂缝。”
何黎低头看着手中的校徽。金属表面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所以他们要利用我。”她喃喃道,“如果我的意识能稳定现实,那是不是也能……撕裂现实?”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城市开始苏醒,车流声由远及近,像潮水般涌来。但何黎知道,在这看似稳固的日常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正在剥落。
王梓晨最后的话在耳边回响:“我们需要见面。有些东西不能在网上说——关于‘镜无痕’的真正目的,以及他们为什么选择现在行动。”
挂断电话后,何黎将校徽举到眼前。晨光穿过金属边缘,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红色影子,像一道新鲜的伤口。
她想起梦中那双眼睛。林薇的眼睛。
当年霸凌事件后第三个月,林薇转学了。传言说她家突然中了大奖,举家移民海外。但何黎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林薇时,那个总是冷静旁观的女孩主动走到她面前,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会记住这一切的,对吧?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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