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器阵列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嗒声,像某种机械锁扣合。何黎和王梓晨同时转头——所有屏幕突然黑屏,下一秒,同一行字在所有显示器上逐字浮现:
**欢迎来到镜子的另一面**
紧接着,数据流开始倒灌。不是入侵,是倾泻:十年内的失踪人口档案、被撤销的刑事案件卷宗、实验室废弃研究记录……海量文件如瀑布般冲刷屏幕。而在这些碎片中,何黎看见了熟悉的名字、日期,甚至有一份泛黄的借阅记录——
2012年9月15日,市图书馆,三楼B区,《量子力学与观测者悖论》。
借阅人签名栏里,是她自己的笔迹。
可她从未借过那本书。
王梓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掠,试图截流数据,但文件传输速度远超物理极限。“这不是网络传输,”他的声音绷紧了,“这是量子隧穿……他们在直接改写本地存储的量子态。”
最后一份文档弹出。那是一份组织结构图,顶端写着“镜中组织·观测者筛选计划”,而何黎的名字出现在分支末端,标注状态:**激活(异常值)**。
附件是一段十秒的视频。点开后,何黎看见十七岁的自己站在图书馆三楼窗前,手里捧着那本《量子力学与观测者悖论》。窗外是黄昏,天空呈现一种诡异的紫红色。然后她——那个年轻的她——转过头,直视镜头,嘴唇动了动。
没有声音,但口型清晰可辨:
**快逃**
屏幕暗下去。机房的应急灯亮起,在金属表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无数道裂痕。何黎感到某种东西在记忆深处松动——不是画面,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知觉:紫红色的天空,书页间陈年纸张的气味,以及那种被什么东西从世界背面凝视的寒意。
王梓晨拔掉服务器电源。寂静骤然降临,只有散热风扇逐渐停转的呜咽。
“他们不是要杀你,”他低声说,眼镜片反射着应急灯的红光,“他们是在标记你。因为你能看见镜子里的裂痕。”
何黎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她忽然明白了:那些矛盾的记忆、多出来的日记、匿名邮件——都不是警告,是测试。而她通过了。
窗外的晨雾正在散去,城市轮廓在晨光中浮现。但何黎知道,从此以后,她将同时看见两个世界: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镜中。而那条裂缝,正从2012年9月15日的图书馆开始,悄无声息地蔓延至今。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声音比自己预想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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