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身披玄甲,头戴兜鍪,面容被雕刻得模糊不清,只有一双双空洞的眼眶,凝视着宫殿入口的方向。
每一尊石像的姿态都不同——有的持戟而立,有的按剑跪坐,有的拉满弓弦——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它们的甲胄、武器、甚至身体表面,都布满了那些暗红色的脉络。
仿佛不是石头雕刻的雕像,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在此地战死并被石化的将士。
空气是凝滞的。
不是没有流动,而是沉重。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吸入了液态的金属,沉甸甸地压在肺部。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青铜冷却后的微腥,檀香焚烧后的余韵,还有一种……铁锈味。
不,不是铁锈。
是血。极其古老、极其稀薄,却仿佛浸透了每一寸砖石、每一粒尘埃的血腥味。
而在这座宏伟到令人窒息的宫殿深处,在无数蟠龙巨柱拱卫的尽头——
有一具骸骨。
黎川的瞳孔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那不是人类的骸骨。
它太高大了。即使相隔至少数百米,即使它只是静静地坐在一张同样巨大的、由黑色玄武岩与黄金铸成的龙椅之上,黎川也能清晰地判断出——如果它站起来,高度将超过二十米。
骸骨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色。
不是白骨沾染了血迹,而是骨骼本身,从最细微的骨小梁到最粗壮的股骨,全部呈现出晶莹剔透的、仿佛红玉雕琢而成的质地。那种红色如此纯粹,如此鲜艳,与周围暗沉的金红背景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它保持着坐姿,脊椎挺直如松,头骨微微低垂,空洞的眼眶凝视着龙椅下方——那片应该是朝臣跪伏之地的空旷区域。它的双手自然垂放在龙椅扶手上,指骨修长,每一节指骨末端都延伸出尖锐的、闪烁着寒芒的骨刺。
一顶残破的、由九条金龙缠绕而成的冠冕,戴在它的颅骨之上。那冠冕原本应该是纯金的,如今却大半被暗红色侵蚀,只剩下零星的金色在血色的包围中挣扎闪烁。
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瞬间,威压来了。
一种存在本身对周围空间的绝对支配与否定。
像是整片海洋的水压瞬间集中到一枚针尖,狠狠扎进黎川的每一个细胞。又像是有一颗看不见的恒星,突然在他面前坍缩成黑洞,释放出吞噬一切的引力。
“嗡——!!!”
黎川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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