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成书写锋毫的形状,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灵性与力量。
夏承渊面色沉凝,眼神专注无比。他持笔的手稳定如磐石,对着楼下夏念初的方向,凌空书写起来。
笔尖划过空气,没有留下墨迹,却拖曳出一道道幽蓝色的、由纯粹灵光构成的轨迹。那些轨迹并非文字,而是一个个复杂、优美、充满神秘韵律的符文,它们一出现便迅速没入虚空,仿佛通过无形的渠道,直接烙印向目标。
他书写得很快,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的仪式感。最后一笔落下,一个由众多蓝色符文构成的、简练而完美的圆形法阵虚影在夏念初周身一闪而逝。
楼下,正因周围黑暗诡异退去而稍微松口气的夏念初,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怀中的向日葵和掌心的银卡变得沉重无比,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模糊。她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出声,整个人便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素描,从脚底开始,迅速变得透明,消散在空气中。
不是黑雾吞噬的那种带着恶意的湮灭,而是一种更温和、更彻底的“转移”或“隐匿”。原地只留下那束金灿灿的向日葵,因为失去支撑而“啪”地一声轻响,掉落在花店门口冰凉的石阶上。淡金色的花瓣在重新变得正常的路灯光下,微微颤动。
顶层,夏承渊收回了青鸾笔,那瑰丽的蓝紫色光芒隐入笔杆。他看了一眼楼下空荡荡的街边和那束孤零零的向日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走吧。”他转身,不再看窗外一眼,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与不容置疑。
李寰也恰好完成了收取。水晶瓶内的黑暗漩涡缓缓平息,恢复成缓缓涌动的气态,只是颜色越发深沉内敛。他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收入一个特制的银色金属盒中,盒盖合拢,隔绝了一切气息。
“那小子引发的短暂气场波动……影响微乎其微,已在收敛范围内,我就不做手脚了。”
两人不再言语,前一后离开了这间可以俯瞰暮江星海的房间。厚重的实木门无声关闭,室内重归寂静,只留下窗外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以及楼下石阶上,那束无人问津的、渐渐失去温度的向日葵。
广场的另一端,街道拐角后的空旷地带。
当那吞噬一切的黑暗狂潮扑面而来,当那无尽的冰冷注视将他彻底淹没的瞬间,黎川感受到的并非预想中的撕裂、湮灭或极致的痛苦。
而是一种……奇异的“剥离”感。
仿佛他整个人,连同心跳、呼吸、思维,都被浸泡进了一种粘稠而温暖的琥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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