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泛黄的画卷。他隔着高高的柜台,将东西推了上去。
老朝奉慢吞吞地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看了半晌,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扫过陈文若俊美却漫不经心的脸:“公子,这几件……年头是有,但品相一般,玉有绺,画工也寻常。拢共,给您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两?”贾廷和脱口而出,“文若兄,这怕是亏了……”
老朝奉摇摇头,哑声道:“五十两。”
姜忠焕脸色一沉:“老丈,你看清楚了!这玉佩是前周宫制,这画卷落款是……”
陈文若却抬手止住了他,脸上笑意不变,反而更浓了些。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对着柜台后的老朝奉道:“老板,价钱好商量。不过,我最近手头确实紧,不光想当东西,还想……买点‘东西’。”他特意在“买点东西”上加了重音。
老朝奉拨算盘的手停了下来。昏黄的灯光下,他深深看了陈文若一眼,那眼神里的浑浊似乎瞬间被精明取代:“公子想买什么?小店除了典当,也做些……杂项生意。”
“听说,今年恩科,热闹非凡。”陈文若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士子们寒窗苦读,所求不过一纸题名。有没有什么……能确保‘题名’的捷径?比如,一些‘风声’,或者,‘范文’?”
柜台后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姜忠焕和贾廷和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文若。买考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老朝奉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公子说笑了。小本经营,哪敢沾那种杀头的买卖。不过……”他话锋一转,“公子若真是急用钱,老朽倒可以再加点,八十两,不能再多了。至于别的,一概不知。”
陈文若直起身,哈哈一笑,仿佛刚才只是随口玩笑:“八十两就八十两,成交!老板爽快!”他爽快地拿了银票,将当物留下,转身就走。
出了当铺,贾廷和心有余悸:“文若兄,你刚才……”
陈文若翻身上马,将银票随手塞进怀里,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城轮廓,嘴角那丝玩世不恭的笑渐渐淡去,眼神变得幽深:“没什么,探探路而已。这洛京城啊,表面是繁华似锦、文治武功,底下藏着多少脏的臭的、见不得光的生意……有趣,有趣得很。”
他顿了顿,对姜忠焕道:“忠焕,令尊和令兄在东南推行新政,干的是得罪人的苦差事。你我在京城,虽然帮不上大忙,但眼睛放亮些,耳朵伸长点,总没坏处。这恩科大比的水,恐怕比咱们想的,要深得多,也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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