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辞看着皇兄眼中不容置喙的决断,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她站起身,再次跪下:“民女……遵旨。谢陛下成全。”
这一跪,是替裴玥跪的。
从今往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大启长公主裴玥,只有一个叫阮清辞的女子。
裴郢伸手扶她起来,动作很轻。
他看着她,眼底满是不舍和痛惜,但更多的,是一种属于帝王的、沉甸甸的决断。
“好好活着。”他说,“别再出事了。淮瑾这些年……不容易。你多陪陪他,也多陪陪之为。”
“是。”阮清辞哽咽着应道,喉咙里堵得厉害。
“去吧。”裴郢转过身,背对着她,“以后……需要什么东西,让淮瑾递折子过来。”
这是保护,也是划清界限,皇帝可以默许自己的妹妹,以另一种身份活下去,却不能公然和她相认。
阮清辞深深看了一眼皇兄挺直却孤寂的背影,躬身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走出静思阁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裴郢还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坐上回府的马车,阮清辞靠在车壁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软得一塌糊涂。
这一关,比她想象中要顺利,却也比她象中更沉重。
裴郢的激动是真的,对她的疼爱也是真的,但他终究是大启的皇帝,在亲情和江山之间,他必须选择后者。
而她,也只能接受这个选择。
马车忽然猛地颠簸了一下,外面传来车夫一声急促的“吁——”。
阮清辞掀开车帘:“怎么了?”
车夫指着路边,一脸纳闷:“姑娘,有个老道士挡路了。”
阮清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头猛地一沉。
街边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穿灰袍的老道士,须发全白了,手里拄着根藤杖。
他抬着头,定定地看着马车,那目光……分明是直直落在她身上的。
不是看马车的方向,而是在看她。
那眼神很怪,浑浊的眼珠里,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清明,像是能把人从头到脚,看得透透的。
老道士没说话,只是抬起枯瘦的手,朝她这边虚虚一点,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做完这个动作,他转身就走,很快就拐进街角,不见了踪影。
车夫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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