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把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却又怕一碰就碎的珍宝,眼底翻涌着疲惫、释然,还有一丝藏不住的脆弱,像被风吹皱的湖面,搅得人心头发紧。
密室里的焚香混着淡淡血腥气,这会儿愈发浓烈,呛得阮清辞喉咙发痒。
她抬手抹了把脸,眼泪却越擦越多,哽咽着开口:“那些画像,那些血,还有你的寿元……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萧淮瑾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磨:“不傻。”
他往前挪了两步,烛火照亮他眼底密布的红血丝,“不这么做,我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之为需要父亲,而我……我需要一个盼头,哪怕那盼头薄得像层窗户纸,一戳就破。”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画像,落在一幅裴玥笑靥如花的画纸上,语气忽然软了下来:
“永昌三年七月初六,你‘走’的那天,我抱着之为站了一夜。吴管家问我下葬的日期,我说再等等,说不定你只是迷路了,说不定哪天一睁眼,你就回来了。”
“这一等,就等了三年。”他走到血阵旁,轻轻拂过那支断裂的梅花银簪,簪身的纹路还带着当年的温度,
“巫僧说,挚爱之物能引魂归。这支簪子断了,就像我们的缘分断了,可我偏不信邪,偏要试试,能不能把这断了的线,重新接回来。”
阮清辞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痛得翻江倒海。
她想起手记里那些血淋淋的文字,想起他为了引魂割腕取血的决绝,想起他对着空阵捕捉虚影的癫狂,他活在一场自己搭建的、没有归途的执念里。
“你早知道是我,对不对?”阮清辞轻声问,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从曹大人把我送到你身边那天起,你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你一直在试探我,是不是?”
萧淮瑾抬眼,眼底闪过一丝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是。”
他承认得干脆,“你的眼睛,你的手艺,你看之为的眼神,还有你那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太像了。像到我不敢认,怕这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怕梦醒了,连这点念想都留不住。”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烛火映在他眼底,跳动着细碎的光:“我放任你留在之为身边,看你给他做饭,听你给他讲故事,心里又甜又苦。甜的是,好像你从来没离开过;苦的是,你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肯认我。”
阮清辞的眼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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