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雄伏诛,青狼帮主力在江滩一战中死伤大半,余者溃散逃命或被俘。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沿着怒江,传遍了清澜郡及其周边。
起初,是难以置信。雄踞清澜郡地下世界多年、与郡守周家勾连甚深、让人闻之色变的青狼帮,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村,在一夜之间,打得近乎全军覆没?连帮主“青面狼”都被人一刀砍了脑袋?
但当溃逃的零星帮众,带着满身伤痕和惊恐,逃回郡城或躲入乡野;当西河村那边开始陆续放出被俘的、愿意“悔过”的青狼帮众(带着西河村印发的、简单描述事情经过并要求“改过自新”的“悔过书”);当那些亲眼目睹了江滩火光、隐隐听到喊杀声的下游渔村、行商,将只言片语拼凑起来……
事实,由不得人不信。
清澜郡的天,仿佛真的被捅了个窟窿。
码头上,酒肆里,茶馆中,街头巷尾,人们都在交头接耳,兴奋中带着一丝不安地谈论着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谈论着那个叫“西河村”的地方,谈论着那个叫“肖扬”的年轻人。有人说他是得了上古传承的隐士高人,有人说他是紫霄宗秘密培养的弟子,有人说他是朝廷派来整顿地方的钦差(虽然离谱,但信的人不少)……越传越玄乎。
而西河村这边,在经历了短暂而疯狂的庆祝之后,迅速恢复了冷静,甚至比之前更加警惕。
“贺天雄死了,青狼帮散了,但我们的麻烦,才真正开始。”议事堂里,肖扬的声音平静,却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周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林清接口,眉头紧锁,“青狼帮是周文昌的爪牙和钱袋子,更是他控制郡城地下、处理脏活的重要力量。如今被我们连根拔起,周文昌等于断了一臂,颜面扫地。他绝不会咽下这口气。明面上,他或许不敢直接动用郡兵讨伐(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我们背后有紫霄宗的影子),但暗地里的手段,恐怕会更加阴狠毒辣。”
“而且,青狼帮留下的地盘和生意,现在成了无主之物。”赵铁山瓮声道,他肩膀上多了道新伤,是昨夜搏杀留下的,但他精神矍铄,把玩着贺天雄那把血纹弯刀,“郡城里那些其他的大小帮派,还有那些早就对青狼帮不满、或者想分一杯羹的势力,现在恐怕都盯着呢。这浑水,我们西河村已经被卷进来了,想脱身都难。”
肖扬点点头。这就是他预料中的局面。赢了战斗,却将自己推到了整个清澜郡势力旋涡的中心。机遇与风险,前所未有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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