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就是一时糊涂,看她们可怜……那粥……许是……
许是哪位过路的神仙看不过眼……
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小人若有那本事,何至于家徒四壁,连三斗米都交不出……”
他故意提到“三斗米”,将话题往征粮上引,试图转移焦点,同时也暗示自己同样是被盘剥的苦主。
闻言的矮胖军官魏昂,最终还是动容了,盯着他,眼神阴晴不定看了一会。
张角的回答看似合理,一个半大少年,一时心软想救人,倒也说得通。
可方才那凭空出现的白粥……实在太蹊跷。
思索间的魏昂,看了看远处那些被重新捆好,瑟缩成一团的女子,又看了看脚下这个单薄狼狈,似乎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少年。
是这小子搞的鬼?他哪来的能耐?
或许……真是巧合?或者有什么别的隐情?
但无论如何,今天这事让他大大丢了面子,手下争抢失态,犯人差点跑掉,不立威不行。
“哼,巧言令色!”
一声冷哼,魏昂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对左右吩咐道,“把这小子绑了!跟那些女人拴一起!带回去!仔细审问!”
他决定先带回去。
若真是妖人,上交或许能领赏;若不是,杀了或充作苦役,也能泄愤。
听到魏昂的命令,两个兵丁立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用粗糙的麻绳将张角双手反剪,捆得死紧,绳结勒进皮肉,痛得他冷汗直流。
刹那间,张角被粗暴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地押回村口空地,像牲口一样,被拴在了那串女子的末尾。
老村长和村民们远远看着,个个面如土色,无人敢出声,更无人敢求情。
被抓住的张角此刻只能低着头,感受着周围兵丁不善的目光,女子们压抑的啜泣,还有手腕上火烧火燎的疼痛。
嘴角的血迹慢慢干涸,脸颊肿胀发烫。
失败了。
彻头彻尾的失败。
不仅没救成人,还把自己搭了进来,甚至可能暴露能力的异常。
胸口那股郁气,在失败的屈辱和身体的痛楚中,翻滚着,沉淀着,渐渐凝成一种更加黑暗、更加沉默的东西。
不是悔恨,也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冰冷的认知。
在这个时代,没有力量的好心,不仅是廉价的,更是致命的。
空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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