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一早就天色昏暗,胡秀英起身不早,她起床解了小便,钱如女、牵七梅二人便推门进来。女仆端着半盆热水进来,恭敬地招呼:“胡女士,热水打来了。”胡秀英笑着说:“昨日动了一天的脑筋,跟两个老夫子对对子。夜里睡觉睡得沉呀。”
胡秀英洗漱完毕,拿着木梳准备梳头,钱如女说:“我们俩帮你梳妆打扮。”牵七梅接过木梳给胡秀英拆散的长发进行梳理,钱如女配合默契,胡秀英的鬏儿很快盘了起来。插上了首饰,又给她涂脂抹粉。三份茶水点心,女佣陈放在四仙桌上。
早餐吃后,三人谈了一会家常,汤丙奎忽然走了进来。他摆摆手,说:“你们俩去陪婆婆说说话,去吧。”胡秀英知道汤丙奎来跟自己磨嘴皮了,冷冷地说道:“汤老板,我在这里让你费心了,但这十几天的吃用我还是付得起的。”汤丙奎说:“过年是过的五天的年,福禄寿喜财,昨日初五财神节过去了,今日初六是风雨节。……我可以告诉你不幸的消息,二十四夜,佘连九在家里不知吃的什么东西,中毒而亡。你和孩子都不在他的身边。眼下,你已经离开了佘家,这成了事实。我想你先进我的儒教馆做先生,至于你做不做我的掌家夫人,以后再说。”
胡秀英低着头淡淡地说:“谢谢你的良苦用心。”汤丙奎顿了一下,说:“胡秀英呀,十几天的吃用你是付不了的,佘连九的财产全是佘家的,而你已经不是佘家人。你现在身上的穿戴是我们汤家的,就是放你走出这个房子,你也是走不了的。不信,你试试看。”胡秀英笑着说:“汤老板,你放心,大不了我把你家的牢底来坐穿。”汤丙奎一甩袖子,哼的一声走了出去。
整个屋子里从此进入了冷寂,除了仆人进来送吃用和倒马桶,再也没有人进来过。早餐改为一碗薄粥和一个山芋或者一块熟番瓜;午餐和晚餐都是一碗饭和一碗青菜汤。胡秀英取下红扎头绳,在鬏儿上缠上了白布,算是给丈夫佘连九戴孝,其他的表示无法做出,就这样孤寂的度过了初六。夜里她想,自己如若一吃一困,过不了多少天就会虚胖了起来,四肢却变得无力,其结果只能被人摆布。二十四夜丈夫被人毒死,到了初六坏人才告诉自己,分明希图从精神击垮自己。眼下,根本不能悲哀啼哭,不能消极等待,更不能丧失奋斗的勇气和信念,唯有自己救自己。而要自己解救自己也唯有积极储蓄体能,也就是说忍辱负重,养精蓄锐。想到这里,她一跃而起,挥拳踢腿,越来越起劲。真正疲乏了,才趟在铺上睡一会儿。
她已经记不得梳妆打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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