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严隽芳在厨房里忙碌着,烧好了菜,便端进堂屋大桌上。随后,拿来三四双筷子,三个酒杯。林根茂拉着邱子华:“你坐上来。”邱子华谦让道:“撄老板,你坐你坐。”两个人相互客气。林根茂说:“坐呀,一人一面,总不能叫我家两个上来坐的呀。”
邱子华这才坐了主位,撄晖日坐东边,林根茂坐西边,那南边显然是严隽芳来坐。林根茂给三个杯儿斟上酒,“来来,今日就两样菜,炒三鲜,肉烧大白菜,最后是韭菜蛋汤吃饭。”撄晖日说:“不少了,这打仗的年代里,我们三个能坐下来喝酒吃菜,够安逸的了。外面打仗的人天天把自己的头拎在手上,吃的是有一顿没一顿,睡觉就往山头上一仰,一听到风吹草响,马上爬起来就准备开枪打仗。”
严隽芳给桌上添上一碗炒三鲜,邱子华笑着说:“烧了这么多的三鲜,比人家做事的炒菜多的呀。”撄晖日则说:“林师娘,你也吃呀,别只顾我们啊。”严隽芳答道,“马上吃的。你们喝酒的男人没菜,这酒怎么喝呀。”
她上桌吃好了晚饭,三个男人还在喝酒谈心。“出去进货难啊,鬼子城门把得死死的,生怕中国人打进城里来。出城门办事非得带良民证不可。”撄晖日说:“子华呀,你经常出去进货,跟鬼子混熟了,好说话。我出城门,良民证已经拿出来,还要盘问一阵子。”林根茂说:“鬼子疯狂得很,杀人根本不眨眼。据说,南京城里大屠杀,杀的人,流淌的血把整个长江淌红了好几天,不晓得死了多少人呢。”
他们喝好了酒,严隽芳三碗饭就端了来,接着就是一大碗下饭汤。男人们吃好后,严隽芳就收拾好桌子,沏上三碗茶。家庭妇女就是做好家务事,但比起那让人供养起来的窈窕淑女日子要舒适了很多,最起码的是身心愉快,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林根茂喝了茶,便起身要到西厢房里睡觉,冷不防被女人拉住了。“我跟你是假夫妻,可不能睡在一起。”严隽芳笑吟吟地说:“还假夫妻的,人家的名字都喊了出去,说的林师娘不跟你林老板同睡一张床,在鬼子眼睛头岂不露了陷?”林根茂也笑着说:“隽芳呀,这一来,那就弄假成真了。”“得得得,上床睡吧,我就做你的婆娘,叫个心甘情愿,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林根茂欢心地说了声,“好好,听你的”,当即脱了衣裳睡进了女人的被单里。
早上起来,严隽芳烧好了早饭,这才梳头。她的鬏儿梳得漂亮,四角翘铮铮的,但没有插首饰,只在鬏儿上蒙上了网,仅仅是一个绿簪儿。上身依旧是大户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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