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的钱重新收拢,“您看,咱们不仅还了债,手里还有盈余呢。往后啊,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她拉着母亲的手,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我想着,等过两日得了空,先去镇上扯几尺厚实耐磨的棉布,给您和我都做身新冬衣。您看您这袄子,都穿了多少年了,棉花都硬了,不暖和了。再买些新棉花絮上。”
晏母摸着身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袄,心里又酸又暖,嘴上却道:“我还能将就,先紧着你自己做。你日日在外头吹风,该穿暖和些。”
“咱们都做!”晏惊棠语气坚决,“还有这屋子,您看这屋顶,前两日下雨又渗水了,墙角都长了霉斑。等再攒攒钱,咱们请人把屋顶好好修缮一下,窗户纸也重新糊一糊,冬天才不至于灌风。到时候,再给您这炕重新盘一盘,烧得热热的,您这咳嗽也能好些。”
她一句句说着,晏母听着,看着女儿因为劳累而清减了些的脸庞,心头那块压了多年的大石,仿佛终于被挪开了。
女儿是真的长大了,有主意,又能干。这个家总算有了顶梁柱。
“好,都听你的。”晏母的声音带着哽咽,更多的却是希望。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对着那盏油灯,细细商量着要买些什么,先紧着什么花用。
第二天一早,晏惊棠揣着那二两银子,径直去了里正家,托里正作保,将银子还给了林家。
林家婆娘拿到银子时,那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惊疑,不甘,以及被打脸的讪讪,嘴里嘟囔着:“哟,还真挣着钱了?也不知是踩的什么狗屎运。”
晏惊棠只当没听见,办好了手续,拿回了欠条,当场撕了个粉碎。
从里正家出来,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晏惊棠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心里盘算着下午就去镇上采买。
刚到村口,却见一辆半新不旧的青篷马车停在那里,车帘掀开,探出一个人头,正是许久未见的林文斌。
林文斌似乎也没料到会碰上她,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她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的脸上,眼神复杂地闪了闪。
他今日休沐,从县学回来。
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只是眉宇间带着点郁闷。
晏惊棠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如同看见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脚步不停,径直从他的马车旁走了过去。
林文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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