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处取出那份尘封已久的文件,动作缓慢得几乎凝滞。
指尖在封口的绳线上徘徊片刻,终是一圈圈解开。
抽出里面的文件,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强迫自己凝神,直面那些曾被刻意忽略的事实。
白纸黑字,冰冷地镌刻着他爱人的过往,残忍而直白,如一把钝刀,将他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
那些他曾不愿深究的线索,此刻皆化作无可辩驳的铁证,血淋淋地摊开在眼前。
傅闻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一声低冷的自嘲逸出唇间:
“呵……原来如此。”
他自认并非迂腐之人。
可这个人是黛柒。
是她。他便无法不在意那些过往,嫉妒如毒蛇啮噬着理智,寸寸侵心。
文件被缓缓放下,此刻的心绪,早已超出任何言语所能承载。
然而比愤怒更汹涌、比痛苦更执着的,是那个盘踞不散的疑问:
她为什么要嫁给他?
她既不爱他,又为何宁愿营造一个又一个谎言,也要执意嫁给他后又想要轻易的离开。
为什么还要跟一个人不爱的人再次踏入婚姻。
他能给她的,时家同样能给。若非为财,亦非为势……
“黛柒,”
他在无声的黑暗中诘问,
“那你选择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思绪陷得越深,心脏的钝痛便越发尖锐,一股巨大的落寞将他彻底吞没。
昏暗的办公室里,那道孤寂的身影渐渐与暗色交融,再也分不清彼此。
而城市的另一端——
时家古堡此刻灯火通明。
黛柒陪时权用完晚餐,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告退。
许是未曾休息好,她一下午都心神不宁,像有什么在暗处牵引着她的神经。
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后,很快便在柔软的床铺中沉入睡眠。
疲惫如潮水漫过意识,她睡得极深、极沉,深到连自己亲手锁上的房门被悄然打开,也未曾察觉。
一道身影缓步走入。
男人修长的身形立在门廊的明暗交界处,黑色睡裤勾勒出笔直的腿线,上半身赤裸着,肌理在昏暗光线下如雕塑般分明。
他面色冷淡,那精致近妖的面容逐渐从门廊阴影中浮现一道长疤自颊边斜劈而下,疤痕的起端隐在暗处,末端却暴露在微光中,狰狞而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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